我要给阿S作正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要往回想,这足见我不是一个“立言”的人,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而终于归结到传阿S,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
然而要做这一篇速配的文章,才下笔,便感到万分的困难了。
阿S,字某,某地人,应试教育下的一名中学生。
阿S很自尊,所有的同学,全不在他眼睛里,甚至对于每年的高考“状元”也有以为不值一笑的神情。每逢考试,无论试卷的难易程度如何,阿S总能稳坐最后一名的“宝座”。每当看到第一名的同学被表彰,阿S总会说:“有什么可炫耀的,我每次考试的成绩也很稳定,我从来不做倒数第二,要做就做倒数第一名,有本事你来跟我争倒数第一名,看看谁更厉害。”
阿S喜欢恶作剧,他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那样他会拍手叫好。而当他同学跟他开玩笑的时候,阿S总会呵斥他的同学。因此,阿S没什么朋友,当他看到别人都有朋友相伴时,他就会说:“朋友只是相互利用的一种工具,你们不和我阿S交朋友那是你们的一大损失,再说,你们也不配和我阿S做朋友,要知道我阿S的朋友可都是高级的人物。”
还记得阿S高一时也曾参加过班长的竞选,可见他也是个求上进的人,只可惜后来他落选了。后来,每当有人提及这事时,他总会说:“如果当初要是让我担任班长,那么也许现在我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做班长有什么好的,整天都要为班级事务忙碌,还没有什么报酬,现在不做班长也好。落得‘无官一身轻’”。
阿S不在乎考试,不在乎分数,那只是以前无忧无虑孩子童时的事。随大流的人觉得成才只有高考这么条路,就都往这路上挤,于是就有了人云亦云的中国人所说的激烈的竞争。而阿S很特别,他不在乎高考,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高考,那也未必会考上大学,所以阿S要不是迫于家长的压力,他早就放弃了高考。
阿S始终不能明白上学的目的,他总是说:“让我努力读书,等我读好了书,好让你们老师多拿些奖金吧,我才没那么笨呢!”
枯木偶尔也可以逢春。阿S偶尔将一两道数学题解出,那时他会四处奔相告之。殊不知他所解的题目都是最基础的题目。
应该教育下,很多学生都寻求“早恋”来缓解自身的压力。按理说,以阿S的外貌找个女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而阿S却从来没想过要恋爱,他说:“找个女朋友,就要为女朋友花很多钱,我舍不得,还不如将这些钱省下来去上网实在些。”
其实,阿S身上还有很多优点,比如,他每天上学总会迟到,他认为迟到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老师讲课的内容,他早就会了,即便是他不来上课,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终于,阿S爆发了,他和别人打架了,那是他认为无比光荣的正义的事。最终阿S被学校开除了,阿S心想:我早就想离开学校了,学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学校根本就配不上我,以前我委屈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走了。就算“北大”“清华”录取我,我还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去。
阿S走了,有很多舆论,大家都说阿S坏,被开除便是他的坏的证据,不坏又何至于被开除呢?而我则认为阿S不坏,因为他只不过是应试教育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