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老舍先生:
您好!
我是您的一位忠实读者,看了您《骆驼祥子》里的一段《在烈日了暴风雨下》后竟被祥子的命运牵扯得难以入睡,于是向同学们借了一本《骆驼祥子》,细细品读后,才发现您的文笔精彩至极。
您的文字时常让我沉思许久,继而为您的联想力和创造力叫绝。
我非常喜欢您书中的景物描写,我常常思考那些人人都见过的景物怎么在您的笔下就另显一般颜色,另具一般情趣呢?如:
黑云开始显出疲乏来,绵软无力地打着不甚红的闪。一会儿,四边的云裂开,黑的云峰镶上金黄的边,一些白敢在云下奔走,闪到南边去,曳着几声不甚响亮的雷。
每每读到此处,都好像自己已飘飘忽忽羽化而登仙了。
您的描写中有关动词的运用,也总让我恍然大悟,好像透彻心肺的感觉。就像那“曳”字,让我产生一串串的联想,留下满口余香。非常简单的一个动词,用在另处见不到它的妙处,可您突破常规的用法总使它熠熠生辉,仿佛插着翅膀的精灵,插下无尽的魔法金粉。再如:
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
以上那些动词激发的思想火花岂“痛快”二字所能表达。这些词写出了大雨的恣肆,写出了祥子悲惨的命运。我曾挖空主思企图找一些词替换而不影响其表达,可我苦苦搜寻的词安在您的句子中怎么就那么逊色呢?
您的比喻也令人叫绝,我记得您把灯光下的小雪粒比作万颗金砂,开始让我觉得耳目一新,细细体味一番,更觉妙不可言。
我也喜欢您对人物的刻画,您笔下的人物都各具特色,找不出哪儿有“双胞胎”人物。
不仅是您的文笔让我佩服,您的思想也让我为之倾倒。
您总是以您物有的笔调来表现北京下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您理解旧时代被侮辱被损害者的心灵。难怪您被称作“人民艺术家”。您在不同的处境甚至被压抑的情况下,犹能回眸历史足亦,触笔人世沧桑,尽展民族的荣辱与悲哀,在眷恋憎恨与同情的矛盾交织中,进行最为痛苦的反思与追问。这正是您的伟大之处,也是我十分敬仰您的主要原因。
在文学这条道路上,我会沿着您的足迹追寻,您是我心中的灯塔,是我理想的航标。
此致
敬礼!
您的读者:陈慧
2005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