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尘心
(一)
车子好像没气了。
我踩车子,从那个很短却又十分逗的小坡下奔腾而下,那一瞬间,心真的好象要跳出来。
打气的地方,其实只是用竹子顶着帐篷搭起,也就是所谓的“摊子”,摊子后面有个矮矮的门,应该是摊主的家。摊子四周是空旷的水泥地,地面坑坑洼洼的,这个地方不算偏僻,却是异常的宁静,不是什么柏油马路,没有什么花圃,更没有喧嚣霸道的车辆,只是偶尔见到几辆自行车的踪影或是听到“铃铃”的声音。
我到达的时候,摊子的主人正在读报纸,身旁是一位老人家,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摆,头顶上几乎只是光溜溜的,脸上的皱纹痕迹很深,似乎要塌下去,看来岁月是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烙印。摊主见我来了,把报纸交到老人家手中,拿起打气的东西向我走来。
摊主的身子随着打气而有节奏地起伏着,车胎跟着他微微发红的脸慢慢饱满起来了。“两毛。”他很自然地说。那时我是莫名有一种感觉,我想他为什么不多拿一点,我是小孩嘛,他为什么就不欺负我呢?我突然笨拙起来。把五毛钱交到他手上,跟他的自然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那一刻,我想走了,多给他三毛根本不是问题,况且当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冲动,可我的脚很重,我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