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的最后一节课,我的肚子总跟我闹别扭,提抗议。
因为,那时我所在楼座后的饭堂已有袅袅腾腾的饭香在弥漫,丝丝缕缕的香气沁入我的鼻息入我的胃,于是,我就开始坐立不安,心神不定了。总感到老师课堂上的话和饭香交杂着一起进我的耳,老师的话左耳进右耳却出去,倒是饭香一丝不落的入了我的腑肺,让我刻骨铭心。
尤其是现在读六年级,比以前迟下课20分钟,这20分钟对我来说是最难熬的。
我有时走神,有时分心,有时就跟同学的做游戏打发时间。
那天,我和同学在课桌展开战争游戏。桌中间画一条线,两边为各自的领海区域。
我推出一支铅笔作为潜水兵到对方的海域探听敌情。很快被发现,同桌立马用钢笔架起一挺炮向我扫来,伴随同学口中“轰”的一声,我的潜水兵中弹身亡。
同学面临挑衅后,紧跟着开来艘橡皮做的艇挺近我的领土。
如临大敌,我发动几艘毛笔黑潜艇加以还击。对方摆出文具合作为航空母舰队浩浩荡荡向我进发。
你来我往,万弹齐发,火光冲天,乌烟滚滚,震耳欲聋……
渐自忘我,得意忘形,激战正酣,我突然发现班主任在走廊上透过窗户神秘的看着我,结果一下课我和同桌就被叫到了教研室,同桌急急的认错很快被老师打发走了,只留下我.
班主任问:“为什么不听课?”
“肚子饿,听不下。”
“肚子饿就可以不听吗?”
“不是。”
“这节课教的你都会吗?”
“会。”
“为什么无产阶级是资产阶级的掘墓人?”
我迷惘的摇头,觉得匪意所思,无产阶级己取得了胜利,为何要穷追猛打,还要挖人家古墓干么?
“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什么吗?”
“老师说话很多话,不知是那句?”
“呵呵,你油,我有办法对付你这不听课的。”
我浑身一凛,不知老师怎样处罚我。转而我愉悦起来,因为老师并没有理我,他脖子转个来回,然后就从容不迫地从抽屉中拿出饼干,恣意的咀嚼,咕咕的喝着茶水,一直吃到他打饱嗝。
同学们,你们可知我是何等的惨不忍睹,我的肚子由羡慕,到希望,及期望,最后到彻底的绝望,我再也坚持不下,向肚子屈服跟老师认错,并保证决不再犯类似的错误,老师满意的让我离开。
从此,我把“饥肠辘辘看吃饼”列为世上最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