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公车售票员很多,想来是中国的公车多的缘故吧。我见过许多公车售票员,但却只记得两个。
镜头一:冷漠
看到售票员板着脸,我想起了杨二嫂。车上的秩序非常混乱,我望着杨二嫂,希望她能有所举动,但她只在欣赏窗外的风景。车门已经关了,一位老人想上车,但她没理会,转过身对司机说了声:“开车吧。”
“小姐,买票。”我递过钱。
“等下再买不行吗?”杨二嫂的态度极其恶劣。
我扭头看窗外。但没一会,又听到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喂,你还不买票,是不是想逃票呀?”
似乎没有人回答。
“喂,说你呢!”
我回头一看,杨二嫂正盯着我,我不屑与她争辩,把钱给了她。没过多久,我看见地上有几枚硬币,杨二嫂正在捡。我以为是她掉的,于是上前帮忙。后来,我发现口袋里的硬币没了。得知此事后,杨二嫂的头机械地转了几下,就算替我找过了,然后冷冷地对我说没有,就没再理我了。
于是,我记住了她。
镜头二:热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售票员脸上带着笑容,但我对她没有好感,因为我已厌恶所有的售票员了。一位老人上了车,她马上站起来走过去,我以为她要将老人赶下车。但她扶着老人坐在她的工作位上。她正向我走来,我马上把钱掏出来,我敢肯定,她也会认为我想逃票。她接过钱,对我一笑,我回敬她一个笑,是冷笑。
一路上,车门一直是开了关,关了又开。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就狭小的车厢,此时显得拥挤不堪。
“大家请站好,不要挤。有人为这位大娘让个坐吗?”
“让她到这儿来吧。”
“谢谢。”道谢的竟是售票员。
我又看见地上有枚硬币。我反射性地看着售票员,认准她会将硬币捡起。果然,她捡起了硬币。
“先生,您的钱掉了。”
我又笑了,但已是不自然的笑。我的笑,只是为了掩饰我的判断失误。
于是,我也记住了她。
其实,社会犹如公交车,社会成员都是公交车售票员,也都是乘客。笑着对他人,也正是笑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