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坐在一棵大树下,父亲指着树枝上的一只鸟问:“儿子,那是一只什么鸟?”
“那是一只乌鸦。”
“是什么?”父亲生了两场大病后,记忆力越来越差了,耳朵也越来越背了。
“一只乌鸦。”我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你说什么?”父亲又问。
“是只乌鸦!”我不耐烦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父亲这回可能听清楚了,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站起身,慢慢吞吞地走进屋里去。几分钟后,父亲又坐回到我的身边,手里多了一个发黄的日记本。
我好奇地看着父亲翻动着本子。父亲翻到6年前的一页,然后开始读出声来:“今天,我带着乖儿子到院子里走了走。我俩坐下后,儿子看见树枝上停着一只鸟,问我:‘爸爸,那是一只什么鸟?’我告诉他,那是一只乌鸦。过了一会儿,儿子又问我那是一只什么鸟,我说那是一只乌鸦……儿子反复地问我那是一只什么鸟,一共问了二十多次,每次我都耐心地告诉他,那是一只乌鸦。孩子能懂就问,我很高兴,希望他能记住那只鸟的名字。”
当父亲读完这则日记后,我已经泪水盈眶了:“爸爸,您让我一下字懂得了许多道理,您原谅我吧!”父亲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脸上漾起了笑容。
“那是一只乌鸦……”正是父亲耐心的重复,伴随着我的成长。他在一次次的重复中编织着对我的深深的爱。父亲可能会越来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