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商店的大音响又在一遍遍播放着带有幽默情趣的流行歌曲《最近比较烦》。大街上,车水马龙,太阳只露出了金色头发,偏偏藏起了以往灿烂的笑脸。空气中凝固了一种叫“压抑”的东西。人流的冲击卷得我晕头转向。我愁眉苦脸,一步一步地往家挪。唉……
事情还得从今天上午的第二堂课间十分钟说起。下课期间我和同学聚在一起谈论着“神六”上天的事。宇航员进食,翻跟头、出舱……个个说得乐此不疲。正当我们边说边做“太空梦”时,一阵上课铃声敲醒了我们,大家急忙往座位上赶。铃声伴着大家上位时的唏唏嘘嘘的声音,原本不大的教室显得更加嘈杂。不少同学带了雨具挂在后面的黑板沿上。从第二组倒数第二位穿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刚到第二、三两组中间的过道,一阵“咝啦咝啦”的声音传入我耳中。猛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同学拖着一把半张的白色雨伞朝这边走来。我一见,估猜他那把伞有毛病,避让三分为好。我只好绕回去,从讲台回到我的座位。屁股刚坐下,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接着是不少同学的一阵哄笑。我好奇地转身一看,原来是那位同学的伞突然张开,旁边三个男同学经过时被伞绊倒,一个压一个叠在伞上,伞骨哪承受得住这么大的重量,“咔嚓”折断了,那几位同学见势不妙,以最快速度起身,钻的钻、蹲的蹲、跑的跑,全以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就胡锦乔一人在那儿修伞。过了一会儿,他跑出跑进不知干什么。又过了一会儿,班主任阴着脸走进来,我想一定又要降“暴风雨”了。不过我想,最近自己没犯什么“大忌”,“暴雨”不会冲着我来吧。“胡锦乔”,老师低声叫起了伞被弄坏的同学,“你点名,哪些人把你伞弄坏了?”我一听,长吁一口气:这事儿跟我无关。“阮涛、陈泽宇……”名字报了三个。他又抓抓头皮,突然想起了什么,用特别“洪亮”的嗓音报道“唐亚天!”“啊?”我被从他嘴里蹦出的名字弄蒙了:我何时“谋害”了你的伞哪?我奇怪地缓缓站起,伴着同学们惊讶又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与嘲笑的声音:“哟,我们的大队长倒弄坏同学的伞了,羞死喽!”“就是,就是,我看她保不住官职啦!……”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不作声了。老师斜了我一眼,批评道:“我知道为什么最近班上同学们的情绪不那么稳定,纪律也变差了。原来都是班干带的‘好头’呀!”老师边说边转过脸,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透过了镜片,如一把寒箭朝我射来,仿佛要把我看穿。我不由打了个颤:“胡锦乔,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哦,唐亚天在前面挡住了我的路,我的伞恰巧又在这时候开了,后面的同学被绊倒了压断了伞。”胡锦乔一口气不歇地说完了。所有人的眼睛都对准了我。“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呀!”老师的嗓音又提高了好几倍对我喊道。冤不冤啊!我在心里大喊。此时的我真是尴尬至极,欲哭无泪。“老师,不是这样的……”我话还没说完,就有同学轻蔑地说:“哼,犯了错误还狡辩!”教室里马上像炸开了锅似的。同学的议论,老师批评,如山洪暴发一般向我涌来,冲得我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话我没怎么听进去,只感到心在往下坠、坠、坠,一直落入深渊……“下午你们每人带2元5角给胡锦乔!”老师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我站在那儿,如同被冻僵了,不知坐下,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望着同学们一个个扬长而去……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我边想边往家去,有点想入非非,太阳探出了半个脑袋,照在身上,有些发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