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此为本人在重庆赛区组织的“创新作文原生态夏令营”中2009.7.9在尹祖琴老师的课堂上的现场作文,受到老师好评,现在发上来。】
C是个女孩,现年12岁。她是全校“臭名昭著”的天才,数学、英语、语文、美术、书法、体育,甚至微机,她样样“霸尖”。但是C“数学不怕,英语不怕”,唯独音乐见不得人。并不是指她五音不全或是不识谱什么的,就像她爸妈说的一样吧:“一个女孩子,居然不会一样乐器,也不喜欢唱歌跳舞!真是不可理喻!”
于是,公元2009年,在C的爸妈的“步步紧逼”、“最后通牒”以及“连哄带吓”之下,她终于答应学一样乐器——与她的学生气质极其不配的吉他。
2009年年初,C的学琴痛苦之路正式拉开序幕。抱着黑黢黢的、装着红色吉他的琴盒走在路上,C心乱如麻。首先要应付的是旁人诧异的目光。C走在大街上,提着张扬地写着“吉他”两个大字、深怕别人不知道的黑色琴盒,饱受“目光浴”。大家都好奇地注视着她,像是这辈子没有见识过学吉他的漂亮女生似的。有的议论一两句,有的粉丝般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目光黏着她的背影“一路追随”,有的更露骨,走到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和她的吉他看,气得她想举起吉他当头向那些人敲过去。C终于无法忍受大家对吉他的“敏感”,于是将琴盒上的“吉他”二字翻了过来,不让人看到。但是更让C无语的事发生了,她刚刚走到小区门口,那个小孩子似的好奇的保安就大声问道:“小妹妹,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怎么你天天都提着它走进走出呢?看起来很搞笑啊!”C耐着性子,回答从“小提琴啊没见过吗”过渡到了“放心这里边又没有装机关枪”。哎,旁人的好奇——这真是C这位吉他手最大的悲哀。
C没有想到,更大的悲哀还在后面。上帝和吉他居然如此无情,才几个星期,一个个“蒙古包”般的茧子便爬上了她“修长美丽”的手指指尖(都是按那些该死的弦按出来的)。C趴在镜子前一次又一次端详她长满茧子的双手,看着原本纤细好看的指头背上了一个个旅行包,就像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大头娃娃”,她简直欲哭无泪:“我的主啊,残忍的上帝和仁慈的撒旦啊(我晕,这是不是搞反了啊)!茧子你们快快滚吧,别在我的手指上‘安居乐业’!”哎,这就是悲哀的现实,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C还是一个女孩子!
C打开语文书,毛泽东的经典蓦然展现眼前:“要奋斗就会有牺牲。”C暗自定神,既然语数外都骑在她脚下了,那为什么就不让吉他拜倒在她的牛仔裤下呢?别忘了,C可是全校“臭名昭著”的大天才!C把拳头握成拳状,在心里呼喊:“金玉良言啊!‘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了练好它,本天才拼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C心里燃烧起火一般的憿情,一把抓起那把可怜的、被当成电吉他“折腾”的民谣吉他,将弦使劲“嚓啦嚓啦”地拨得很响,还扯开嗓子唱了起来:“Out-side,It’snowrain-ing,andtearsarefal-ingfrommyeyes,whydidit,havetohap-pen,whydiditallhavetoend...”正当她兴味盎然,毫不意识到这是在制造噪音之时,邻居的窗门拉开了,邻居探出头来,一句话让C从头顶冷到脚心:“你丫的唱得不好又在那里鬼嚎什么啊?!小心我告你扰民!”C又气又怕,全身像患了“帕金森综合症”一样不住地颤栗,沮丧地像一团湿面团一般滑到床上,把脸捂进了被子里……C的弹唱等于“鬼嚎”?真是作为一个吉他手最大的悲哀。
C的悲哀还远远不止这些,还包括在班会课上把贝多芬前辈的《致爱丽丝》弹得像莫扎特老先生的《安魂曲》,估计这两位音乐家已在九泉之下被她气得用菜刀去砍钢琴。但是,C想知道是不是像那个邻居说的那样,她的弹唱到底是等于鬼嚎,或是约等于鬼嚎,还是不等于鬼嚎。于是,这个悲哀却从不向任何环境妥协的吉他手C,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摆脱弹的技术太让人难以接受的悲哀,C还是“再接再厉制造噪音”,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噪音会慢慢变成天籁。
好了,不多说了。你猜对了,这位悲哀的吉他手C,就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