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家的游子
到了年底,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村子口两棵大榆树的皮有些灰暗粗糙,四处还有纵横的沟壑,深深浅浅的。树上的冬芽儿甚为寥落,稀稀拉拉的,看起来孤苦伶仃的样子。最高的枝丫上倒是挂着一个鸟窝,可是一只鸟都没有,看起来空落落的。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只有几缕细小的炊烟冒出来,在空中跳动挣扎了几下,就四下里散落了。细雨交织着落下,密密麻麻的,和着冷冽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他扶了扶身后的青油布包,解下来放进怀里小心的护着。步履匆匆地穿过坑洼不平的石子路,在一处有些破旧的瓦房前边,他停下了脚步,向里边张望着。身旁站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安静的模样,穿着整洁干净的衣裳,与这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焦躁与不满,只是冷静的站在男人身边,没有说话。
“素素——”
没有回答,有的只是回响在四处的他自己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四下里张望着,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洛影堂看了看四周,然后径自走向远处的一家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来,往外边张望着。“谁呀?”
洛白喜出望外。他快步走上前去,向着老人问:“阿大叔嫂,是我,根子。这村里头怎么没人啊?”
老人睁大了浑浊的眼睛,仔细的认着。
“是根子呀?你回来啦?哦,村东办酒席呢,你媳妇带着大宝和二丫去啦。那两个孩子好呀,懂事,聪明!将来肯定是大学生!”
洛白的手先是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眼睛里边的喜悦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他谢过老人之后,直起身子来向着城东张望着。清晨的白雾弥漫着,远处的村东是一片模糊。他看了看,转过身对着身边的洛影堂说:“走吧,去见见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
高二:俞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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