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寂静。
稀疏的星,朦胧的月,让夜空如此黯淡。远处那路灯撒下的光,似乎要抑制住世间的浮躁般,降落在空荡荡的马路上。
小镇里的灯光逐个熄灭,只留下一间屋子的小窗里透出的光。房间里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椅子和桌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叠的书本,还有一盏台灯,灯前坐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提起笔,却始终没有写出一个字,忧郁的神情里装满悲伤。
房门外传来几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见一声沙哑的哭喊声:“你走,你走,走了就别回来了。”“这可是你说的。”一个无情的男子说道。随后是一声关门的巨响。屋子又恢复了宁静,却隐约地能听到几声抽噎声。
女孩用双手捂住耳朵,泪水从她的脸颊流下。
第二天,早上的饭桌只有女孩和她的妈妈。妈妈双眼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起初,这顿饭很安静。突然,妈妈用手狠狠地拍了桌子,把脸埋在手里:“你爸爸是这世上最差劲的男人……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你爸爸才不会离开……”女孩望着母亲扭曲的面孔,吓了一跳,沉下脸,放下手中的餐具,就这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无奈而又被迫地听着那些寒心的话语。“我是妈妈发泄的垃圾桶。”无数次,无数次这个想法在女孩的脑海里出现。
女孩来到了学校,几个同学围在女孩身边,女孩眼睛里闪着微弱的光,轻轻地说,“昨天晚上大树走到我家窗前跟我说话了,大树说,我会很幸福,会一直拥有爸爸妈妈的爱。”同学们嘲笑道:“怎么可能!大树又不会走,也不会说话。”女孩不慌不忙地说:“那是大树不想和不快乐不幸福的孩子说话。”同学们很生气:“这个说谎的骗子!”说完便走开了。女孩看着离去的人群,眼神黯淡下来,把头转向窗户,望向天空。
下课的铃声响起,女孩独自走回家。在拐角处,她止住了脚步。“小美只会说谎,以后我们不跟她玩了。”那几个同学转过头看了女孩一眼,“哼”地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我们走”。女孩握住拳头,咬紧嘴唇,眼泪哗啦啦地流下。
回到了家,家里空荡荡的,十分安静。忽然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因为你……”,女孩呆呆地站在那里,等待妈妈发泄完,她才挂了电话,走向她的房间。她从桌子上拿出一本童话书:“那天晚上,大树来到我家窗前,笑着对我说:‘孩子,你一定会幸福的’。”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情节之一,读到这里,书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圆点痕迹。
“总有一天,我要写出让别人感到幸福的故事,读给爸爸妈妈听。这样,爸爸妈妈的脸上就会出现幸福的笑容了吧!”女孩擦干泪水,振作起来,眼中的光芒又重新焕发。她打开台灯,提起笔,拼命地想写出一个个幸福美好的故事。
夜,与她相伴。
小镇的灯火逐个熄灭,只见那间屋子,那扇小窗,桌上的那缕灯光,轻柔地洒下来,抚摸这个向往幸福的女孩……
高二: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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