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烟水云长,落衣逝成伤
待雪落红梅,嗅尽暗香
何苦愁碎了柔肠
不复君王的孤芳自赏
半生福禄安康
望明月,冷月寒窗
谁人可知,十年终成痴
玉盏跌破,浊酒倾榼
既然那人已逝
你不知
既然那人已逝
我在这世上
又有什么可相思
苦作情痴
尤记那年
那人眉心的一点朱砂痣
娆魅
让我孤独了一世
“……陛下!陛下!”
太监尖细的嗓音回荡在冷冷的长月殿,惊恐,不安。
侍卫宫女终是被招了来,还有皇后余氏。
皇后蹙着眉进了内殿,却只见,那雕花的案上,正伏着一个男子,眉眼清冷,身下却压着一张纸。
“朕无心朝政,执念心系之人已深,今天下安康,浮生亦宁……我终是受不住了,便让我,寻她去罢……”
皇后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张墨迹未干的纸,愈念下去便愈是失神,终于看着那之上熟悉的字迹,有些癫狂的笑了。
“受不住了……寻她去罢……呵呵,好一个痴情帝王!”皇后冷笑一声便狠狠的将那纸撕碎,看着案上那尚且有余温的尸体,目光不定。
“寻她……陛下,你好狠的心呐,既然如此……”她忽的狞笑一声,“来人!传我懿旨,端妃生前品行不淑,于三日后择骨鞭尸,永世不得葬入陵寝!”
她有些疯魔的抚上那男子的脸庞,靠近其耳畔轻声道,“寻她……陛下,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
元新历127年冬,帝崩,皇后余氏大怒,令鞭尸端妃慕氏。
元新历128年春,帝葬,众妃殉葬,皇后余氏独掌大权,自封太后。
华元历1年夏,新帝登基,封号华元,改国号华元。
华元历4年秋,太子诞,名安康。
华元历17年冬,太后余氏暴毙于寿康宫,举国哀悼。
华元历18年春,太后余氏大葬,合葬先帝。
华元历23年秋,慕氏一族起兵逼宫,华元帝殁。
……
茶馆里,说书人正说着这段史书里找不到的故事,女子坐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半晌沉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千古帝王,当真会如此情痴?
不信,她不信。
然而当深夜里女子一个人走在路灯下,看着那个等了她整整三千载的男人正倚在月下,却是忽然就信了。
因为那个帝王,真在忘川河边,痴情的等了她三千年。
整整三千年,多少个月圆月缺。
人痴情,任情痴
高三:舞黛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