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珠滚落下来,毫不留情地将枯木打成一地。瞬时又悄然无声,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我在庭园中踱步,来到黄叶前,静静地蹲下,感到无助惋惜。
岁月如这雨,只知匆匆流走,至于留下些什么,却不去追究;岁月如这叶,一旦飘零,至于何年又抽绿,却无从可知。
我分明听见叶的微叹,原来,本想再这枝头多呆一秒,本想再俯视世间灵物,本想再回味盛年时的风风雨雨。谁知,再也经不止这凉风寒雨,不料先行一步。
我分明听见叶的窃喜。它簌簌飘零,享受着精彩的炫舞。雨珠呆木地敲动屋檐的琴键,情愿为它最后的辉煌奏一支颂歌。悄无声息地来,轰轰烈烈地走。躺在地上的它,亲吻人们的胶鞋,立下不朽的志向:来年,咱还是一条好汉。
我问它,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惋惜吗?它却沉默了。从那积起厚厚的叶堆中,我明白:精彩的一落,只为明年默默地抽绿。堆得越厚,被践踏的越实,来年的枝头将更鲜绿。
我顿时对这缄默的叶肃然起敬,我一扫前先的惋惜,却长生了新的惋惜——我只知落叶的惋惜,却不知它的智慧。
高二:石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