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和宋词,两道如梦如幻的彩练,在中国千年的历史的长河中泼洒华彩。漫溯于长河中的一条涓涓细流中,唐诗的气宇轩昂,大气磅礴似一幅色彩流溢满眼的画卷,在我的眼前展开卷轴。而宋词的容颜却仿如霎那的一觑,心却不自觉为之而动。
唐诗之美缘于气魄,喜既开怀爽朗大笑,悲既挥泪拂袖而去。宋词虽亦有“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足以媲美唐诗之气度。但如果说唐诗是泼墨,宋词既是勾勒,宋词的悲喜如深闺中温婉的女子,淡淡的喜,浅浅的悲,一切心绪不过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一瞬间。
不知是否是因宋代难获平静的动荡时局,战争中的荒乱让宋代的人们充满的怀古伤今的情怀。苏轼的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中秋之夜,举杯畅饮,由月色起兴,道出了与至爱亲朋天涯相隔,相见无门的无奈。带着宋词独有的韵如此流传千古,至今仍是人们表达思念的佳句。囚禁于狱中,孤独无依,独守窗前的李煜,苦吟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滔滔不绝的江水带着愁绪奔流不息,如此满腹愁楚的语句,除了宋词,是否还有谁能赋予它这样的气质。
谁说宋词没有“不破楼兰终不回”的铮铮战魂,“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飞奔的骏马,驰骋于沙场,弓响箭去,战场上的霹雳声声,这就是宋代词人的铁骨忠魂。
宋词看似不规则却悠然如歌的字字句句,字字触动心弦,句句缠绕脑海。
也许很傻,但只是短短的十六个字,就成了后来我眼中英雄的唯一雏形。“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呢,已经忘了,但是一直都记着那个幻想中的景象,黄沙漫天,只有一张脸分外显眼,没有风尘洗礼,年轻俊朗,淡定自如,没有其他的颜色,却是残留脑海的唯一亮色。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长短不一的句子或许就带着摄人心魂的力量,这是否就是所谓的《黍离》之悲,读到它,《扬州慢》的最后一句,就触到了让人无法自拔的美,物是人非的凄凉深深渗进洒满清冷月光的桥头之下,随风幽幽飘荡,却莫名繁盛的红色小花。
虽然只有四年中短暂的相识,她唯有低垂的眼帘,瘦若黄花的身躯,却依然用它无与伦比的忧伤的气质使我在愈加的了解中只能越陷越深,被她独特的美深深地吸引。
这便是宋词,她没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上地位,没有“会当凌绝顶”的气势,她甚至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惊艳。但她却能让人为她“松了金钏减了玉肌”,让人为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让人“试看几许消魂”,让人“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深圳育才中学高二:刘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