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小固执。有点小任性。有点小残忍。有点小矛盾。
这便是此刻的我。
最近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疼的愈来愈厉害,离手术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那天妈妈拿着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然后我的心也跟着剧烈颤抖。但我仍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问,妈妈,怎么样,你的宝贝女儿没事吧!就说嘛,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身。
妈妈勉强微笑,说,是啊,不过要做个小手术,没什么问题吧。
而后,陷入沉默当中。
妈,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跟妈妈约定,手术之前的日子我都要待在学校,手术后在家里休息不能超过一个月,妈妈同意了,因为我以不做手术相威胁。
阴历生日那天,妈妈来给我送蛋糕,她心疼地看着我问,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拒绝了,搞不好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怎么能浪费呢?中午过的很开心,甚至接到了小逸的电话,真的,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肆意的青春在我们挥洒的蛋糕中悄然绽放。
晚上下自习后,妈妈打来电话说,这次的手术可能不用开颅了,医院有了新方案。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最大的Surprise,不用开脑壳了,这简直比贝克汉姆当着全世界人民的面说爱我还让我兴奋。
其实那天在医生办公室外面,我什么都听到了,这次手术要开颅但由于发现及时,所以手术成功率在60%~70%左右,然后我脑子里就被“开颅”两个字充满,什么的都听不到了。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我害怕,真的很怕。那种恐惧渗到了骨子里,让我无法自拔,我听到骨头撞击在一起的清脆声音。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了解,我是一个怕疼的孩子,所以我抗拒动手术,但我并不怕死,我守望着地狱,但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所以我不能死,我需要活下去,即使没有意义。
最终是去到地狱还是天堂,我不知道。
天堂与地狱也只是一步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