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中的梦

“他，其实也挺谦和的吧。”左菲拍弄着园中的花朵，让花瓣上的雨露一滴一滴地滑落到自己的手上。

“没有其他的看法了？”上弦急不可耐，硬生生地将左菲的小脸旋转了180度，“比如说，细心啊，帅气啊……”

“哦，他一到学校，就把手弄断了。”

沉默，无语。

二

“你自己看着办吧。“上弦忿忿地落下了这句狠话。

“我不敢和她讲话啊。”冷尔硬是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冷尔挺帅气的，刚好配她漂亮的左菲，上弦是这样想的。上弦很喜欢左菲，她的性格总是让人有探索的欲望，或许，这又是上弦喜欢撮合冷尔和左菲的原因之一。

上弦没有讲话，冷色煞白。

“好，我努力吧。”冷尔见形势不对，赶紧借机开溜了，留下上弦思忖着曾经过去的那一切。

“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上弦呢喃着，阳光被筛子滤过，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没有人会知道别人的真实想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上弦讪笑着，嘴角是怪异的寐笑。

三

学校的广播里悠扬地传出左菲甜美的声音。彼时，上弦躺在床上，啃着那个放了三天的苹果，翻弄着满电显示三格的手机，很惬意，是这样的。

QQ空间，QQ农场，好友买卖，当代高中生的生活就是这样被网络蛀虫所啃噬的吧，一点一点，最后是死亡。每次进入511411的空间，里面的日志，照片完全没有更新，和曾经过去有关的日志被删了。上弦的脸部肌肉始终保持松紧程度一致。实际上，已经扭曲变形了，只有自己知道。

“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感谢左菲同学的到来。”主播声音软软的，但是并不动听，有一点假。

下一站幸福的主题曲在校园中弥漫开来，氤氲着，虚无，很不真实，但也唯有这时的校园显得不那么锐利点，稍显和谐，也许是这样吧。

“干的好，小子。”上弦给冷而发了一条短信。毕竟，他还是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左菲有一些郁闷，不是很愿意接受采访，但在上弦的怂恿下，也还是最终答应了。

晚上的夜宵呢，冷尔请吧。上弦带着满意的微笑进入了似睡非睡的游离状态，思考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四

左菲知道冷尔对他有好感。

左菲的生活并不仅限于校园。她是一个美女，并且是一个才女，并不乏追求者，只是左菲对每一个人的态度都很暧昧，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的骨子里是叛逆的，但是从来不会在外表流露出来，一个有明眸白齿谜一样的女孩。

如果能够按照外貌将人分为等级的话，左菲和冷尔是一个等级的。班花和班草，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冷尔对上弦说他以前没有喜欢的女孩，这是第一次。

上弦撇撇嘴，表示不屑。人都一样，她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冷尔听的。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有轮回吗？”

“你没发烧吧。”

“也许是有的吧。”

一切都是幻想，假才是最真实的真。

五

上弦喜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听晚上88的电台，声音沙哑，但却给人很满足的感觉，精神上的享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就算哭，也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轻轻抽泣。午夜，室友已传来鼾声。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爬起来，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看窗外厚厚的灰灰的天空里眨着眼睛的星星，想很多东西，比如说长大以后的生活，但却也只能是想像。轻轻拨下了那一串号码，冷尔亦未睡着，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此刻异常亲近。

“冷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我初中的时候……”

完整的故事，零零散散地被讲完，只有沉默。

一个女生没有在初中把握住那份早已到来的关怀，而是漠然地回绝。时过境迁才回忆起那人的好是不带任何的目的性，像一个疯子一样拼命地弥补自己的过错，但是一切都是徒然，到最后只能是像一个傻子一样在黑夜中独自咀嚼孤独和忏悔。

六

左菲最终没有拒绝冷尔。

“人总是需要教训才会知道努力追求。”上弦舔着冷尔请的阿尔卑斯的冰淇淋，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教育冷尔。

教室里放着后街男孩的Aslongasyouloveme。声音是开到最大档的。冷尔在看《萌芽》，这种书不适合男生看，上弦是这样想的。她想都没想就从冷尔手中利索地抽走了这本书。

“这些书，会腐蚀心灵的，都是讲爱情的。”

“那么，你呢？”

冷尔没有抬头，眼里分明带着一丝悲伤，澄澈的眼眸。

“冷尔，”声音很无力

阳关的照耀下冷尔轻轻将上弦拥在怀中，没有啜泣，已经不需要了，只是想找到曾经温暖的感觉，她需要的，真的很少很少。

“冷尔，重色但是不能轻友。”

阳光，很眩，很耀人。

七

冷尔和左菲进了同一个大学。

上弦选择了WH大学，那个樱花绚烂的校园，曾经向往但却已幻灭了的。

那些写满心情的日记本没有被遗弃，她没有遗弃旧物的习惯。

学会尘封回忆，把它压在最角落，慢慢忘却。

“冷尔，左菲你们一定要幸福！”他们听见了吗？

温州第二高级中学高一：海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