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大年三十晚餐特别丰盛。什么鸡呀,鱼呀应有尽有。全家大小围坐在一起欢欢喜喜地吃年饭。之后,瓜子果品甜茶,乐得孩子们手舞足蹈,喜不自胜。但是,坐不住与大人们守年夜,在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关门爆竹声中酣酣入睡。
大年初一一早醒来,妹妹“唰”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哇!什么都是新的:新衣新裤、新鞋新袜满目皆是。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穿起新衣炫耀一番,而是在摆满全家人新鞋子的踏床凳上寻找。我还以为她想掠夺最漂亮的新袜子呢!不想她把手伸进自己的新鞋,抬起头来,很神秘地说:“我分到喜糖啦!”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妈妈平日说过的话“如果谁是好孩子,那大年夜老鼠娶新娘时,新郎新娘就会在谁的鞋子里分喜糖。”我当时听说觉得很有趣,可时间一长就忘记了,没想到妹妹她记得那么牢。我也钻出被窝,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奖赏,伸手一摸,对着妹妹扮了个鬼脸,姐妹两个会心地笑了。确实,我们都是妈妈的好孩子,处处都听话。
吃过早饭,院子里挤满了穿着新衣的快乐的小伙伴。我和妹妹把糖分给大家品尝,并告诉他们,是我家的老鼠娶新娘分的喜糖,真把他们羡慕死了。有的甚至跑回家问:“为什么我们家的老鼠不娶新娘啊?”把他们的爸爸妈妈问得莫名其妙。
而每逢我做错了什么,妹妹总会说:“你不乖,老鼠新娘不喜欢淘气的孩子。”她还一本正经地说,“知道错了,马上改正过来,还会给你分喜糖的。”那时,我还真的信服了她。
一晃几年过去了,每年都分到喜糖,我和妹妹都是爸爸妈妈心目中的好孩子。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老鼠怎么会有糖呢?怎么知道谁会是好孩子呢?又怎么知道哪双鞋子是好孩子的呢?……一连串的问号,迫使我想看个究竟。
终于,又是一个除夕夜。我怕睡过头,专为自己泡了一杯浓茶解醒,放在床头柜上不时地喝上几口。夜已经很深了,正当我迷迷糊糊想睡时,听到有声音。我想,一定是老鼠新娘来了。我怕惊动了她,眯起眼,静静地等。呀!是妈妈进来了。我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妈妈帮我姐妹俩拉了拉被子,然后俯下身去。我眯着眼,看见妈妈从口袋里抓出了什么,一把一把地放下去。一会儿,又轻轻地走了出去。等妈妈关上房门,我一骨碌钻出被窝,把手伸进鞋子。嘿!一大把奶糖已经在鞋子里了!原来,扮演老鼠新娘的一直是妈妈。
后来,我和妹妹都长大了,也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每年的初一睁眼第一件事,还是到新鞋子里摸糖,还是告诉大家这是老鼠新娘分的喜糖。因为,在我们的记忆里,老鼠新娘分喜糖跟圣诞老人送礼物一样,给人的是一种激励和希望。
(作者单位:龙游县启明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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