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便低下头,不再看他。
[七]
那只伸向她的手蓦然在半空中停住,帝承暄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妍妍,真的那么恨我?连以往的称呼都变了么,竟是这个单调又冰冷的“太子殿下”?
他多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妍妍,我宁愿不要这个太子之位也要你。
你在我心中,无可称量。
可是他不能,他要这个天下,只有要到了天下,他才有机会去赢得她。
她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也从未爱上过其他人,只是,因为,情早已成殇。
当皇祖母以她的性命来威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妥协。
他只有妥协,别无所择。
她从小便换上了一种奇毒。
情泪殇,天底下为情所伤的毒药,致命的毒药。
而她,早已深入骨髓,为了他。
只因为了她,所以要这个天下。
才能救她。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逼出毒素。
亦是,痛彻心扉。
那一夜,他静静的站在门外,听她痛的哭喊,哭喊着他的名字。
听着她的哭泣,她痛彻心扉,他亦心如刀绞。
多少次的抬脚,然后犹豫,然后放下。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行。
这是为了她好。
他不能毁了她。
她的毒,在经过那场伤痛之后,基本痊愈,可是,他们却闹成了这样。
明明彼此喜欢,彼此挂念,却又没有任何一方选择低头,偏偏都是那么孤傲,那么优秀的两个人。
最终,为情伤成这样。
终究还是错过了彼此。
他以为他能忘,能重新接受另一个人,另一个女人。
他以为,没有她,也可以。
在面临其他女子的笑颜时,脑海里终是反复浮现她的笑颜。
原来,没有她,不可以。
他本来想要道歉,挽回那一段已经伤的面目全非的艰苦离愁。
可是,看到帝子御的时候,他承认,他很难过。
她不再是他的专属。
最终,他选择离去,去为她镇定天下。
元年八月初七,承暄太子领兵十万……攻打北燕。
元年十月初二,北燕战败,皈依楚夏。
次年二月初七,皇帝驾崩,承暄太子即位。
改国号夏零,自封北炎帝。
还是原来那一个玄王府,依旧是轻烟雪。
故人亦在,而情长失。
现在的苏清妍已达十五之年,上门提亲的人不下数百,却被拦之门外数月。
一个原因是苏家人抵住了一部分人,而轻烟雪也抵住了一些人,剩下都被当今天子,帝承暄抵住了。
”清妍,你还是不想见他?“近来数日,帝承暄都会在黄昏之时,静静的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睡熟的苏清妍。
苏清妍偏了偏头,冷笑道:”烟雪,我们早已没有可能。“
”诶。“轻烟雪叹了口气,”何必那么固执。“
”他先负我。“苏清妍淡淡的应了这么一句,如他不负她,他们之间大可不必成这样。
他说的,宁负天下不负卿。
可是,终究食言。
轻烟雪低低的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只是因为,帝承暄那夜求她不要告诉她。
他还说,等他拿了天下,必要用十里红妆迎她过门,让她成为天底下最令人羡慕的女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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