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飞黄沙的荒土壤,散乱着立满刀刃的路障,一根根淡黄色树桩扎起连绵的缟色营垒,细看还有几处苔藓粘住琥珀色的月华,北风咧咧地呼啸帅旗吹动熊熊的篝火灼着寨栏内萧疏的草叶,七八月的夜雨忽然啪一声碎在士兵冰冷的钢盔上火熄了。
而我应该危坐在帅帐之中,我需要一盏昏黄的烛光伴我挑灯拭剑,青绿色的发簪斜插在鬓间,如水的青丝纠结着欲理还乱;随雨而来的潮湿栖息在刺有麒麟的铁甲上,我直身走过拂去这岁月的印迹。又望了望架上的元戎,右臂竭力一挥,一道寒光出鞘嵌入丹凤眼,扬起剑眉舞一首离愁,精妙的剑术在半空划下裂痕我勒了勒柄上的缑绳将剑插回鞘中,披坚执锐身后飘起一件深红色的披风。
我来到帐外细雨斜斜,士兵们一个个面容坚定手持素色纸伞,另一臂握紧刀剑,因为他们知道要出征了。
天逐渐破晓,我走上校场的高台对着士兵们:将士们,我们的土地已经遭受蛮夷疯狂的摧残,百姓涂炭,怨声载道(满怀感伤的),可我们的土地上却没有留下一滴血;有人又说我们死的人已经染浊了黄泉(自嘲一般),可我说;不,我们要的是敌人的血,要用它祭奠死去的亲人和士兵们,一定要,一定要。(异常愤怒地大吼)。我跪在三军前:今天是我们和敌人决一死战的时刻,不成功便成仁,现在我要带领一队人马冲向敌人大营做背水一战,有哪位兄弟放不下身后的大可离开,我决不为难他。有没有人?士兵们扔弃手中素伞齐声大呼我们誓死追随将军,奋战到底。我直身站起并坚定不移的发话:好,你们都是民族的英雄,国家的骄傲,我在此代百姓谢过诸位了。
擂鼓鸣号,拔剑向天,夕阳渲红诀别的诗篇,只听得风间一声战马嘶鸣。杀啊,死拼的脚步声重重回荡在苍穹,锋从刃出,流水般的军队冲向敌营,箭矢雨投石阵,攀城梯推门柱;风沙四起,血染戈壁,一闭丹凤眼,只搁一柄元戎剑!
(多年后)大漠的驼铃响起,来往的商旅胡琴拉得嘹亮,沿着昨日深陷的凹印神秘的追寻,也许是异族的舞女路上的雅兴,是侣人望穿秋水的等候,又或只是风吹雨洗吧!一位年长的老商人牵着一匹干瘦的老骆驼喊着歌儿:天上飞的,飞的那个鸟诶,它总能并翅飞嘞,嘛个子诶?地上的人儿诶,总刀剑对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