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就在那儿的那片稻田里,我随母亲走过了多少个春秋。母亲总是走得那么快,总要放慢脚步,在那儿等我。
幼师的我,蹒跚走步,长得像参天大树的野草总会将我矮小的个头淹没在那稻花浪里,踉踉跄跄地总是跟不上母亲的脚步,但每一阵风拂过那稻花浪,母亲就总会放慢脚步,回头,轻轻对我微笑,在远处的哪儿默默鼓励我越过眼前的藩篱。
长大了些,还是在那儿,那儿的那片稻田里,母亲依旧总会在前头,我总会在后头,而我总会东摘朵花戴在前头,西拔支狗尾草嚼在嘴里,看见了奇形怪状的石头又便停下拾起,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落后在母亲的身后,但又是一阵稻花浪拂过稻花浪,母亲便会在远处的那儿,放慢脚步,回头,轻声呼唤着我。我一听见呼唤,便飞快地“嗖”一声,跑在母亲的跟前,依偎着母亲。母亲就会轻轻地抚摩着我的额头,淡淡地微笑着,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说:“调皮的小丫头”。
如今,又是在那儿,那儿的那片稻田里,母亲在稻田里曼璐的身影依旧,只是多少个春秋已经过去,殊不知岁月已经压弯了母亲的身躯。翘首昂头,才发现曾经飘荡在稻田上银铃般的笑声化作点点细雨消逝在这稻花浪里,换成了我对母亲的轻声呼唤。每天放学,到那儿的那片稻田等待着母亲,母亲的脚步依然这么快,忙碌的身影随那稻花浪飘扬着,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却要放慢脚步,呼唤着跟在后头那儿的母亲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淡淡的树影,隔着那儿的藩篱,那儿的那片稻田里,看着母亲弯着腰在稻花浪里穿梭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有点心酸。我轻声呼唤了一下母亲,母亲回过头来,像从前一样对我轻轻地微笑,突然,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忽然懂的,虽然岁月沧沧,但是,那儿的爱依然深沉。
初三:朱幸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