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鸟才是最伟大的,飞越万水千山年年如此,仍复不间断。只是不明,信念是什么?一一题记
我,是一只鸟,一只小小的鸟,生活在北方。仅仅可以振翅飞动,不曾像隔壁杨树上住着的小鹰,可以一举飞上千里之空;也不像,我的爷爷大雁一样,在南方与北方的上空,来往过无数次。我在树干上每日跳动着,欢唱时,季节也在悄悄地跳动着。叶子又一片换了颜色,原本绿罗裙,今换黄金袄。去问,他们嬉笑间又夹杂着一丝不舍:“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呢!我们,也要和秋娃子做最后一次的宴会,之后就也要跳着舞沉睡入地下了。”如此一听,我这只初出茅庐的雁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何要分别,我在这住了六七个月了,看着杏花开,梨花开,再到,夏荷开,桃花开,再见菊花要开,一切的一切,我都以为是一辈子要重复面临的画面。可是族长突然下命令,族雁第二天就要全部启程,飞离这一个已经秋风萧瑟的故乡,到达一个从未认识的他乡去。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我得知要迁徙消息的一天后。
尽管我拼命祈求黑夜别走掉,让天上的碎星再多留一会儿,哪怕我从未要求黑夜,只是一味眷恋白昼,但此刻,离去的恐慌却深刻的让我不禁依恋黑夜,但是,太阳神可不在乎我一只小小的生灵,仍伸出温暖的大掌,将天空最后一缕黑暗也抓捕而去,露出一张炫目温暖的脸来,告诉我,小家伙该走啦。雁阵已经基本成形,只是族中我们这群未经迁徙洗礼的小辈,仍瑟瑟躲在母亲翼下,不肯动弹。死死盯着族长,双方,便那般僵持着。好半响,族长叹了一口气,全体出来,躲着像什么?全体出发!不走的,留这儿准备冻死?一瞬间,我想:族长就是族长,权威真大。因为,族长话音未落,母亲们别便松开儿女,狠狠地拍打了一下翅膀,和我们的父亲,旋起一阵强风,夹带着儿女飞上天空。因为被夹带,我们几乎没有反应就下意识地随着父亲母亲飞起,一瞬间,便闪上千米高空。我脑袋晕晕的,只是一直响着一句稚嫩的话语:“我要回来,要看看叶儿们明年会怎样,还有小鹰能否抓住那只青草坡上肥肥的大兔子……”
三天了,我们马不停蹄雁不停翅的飞了三天了,原本一片苍黄的大地,渐渐变的萧瑟荒芜,若非四周的风声与雁叫,我真会以为我在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追逐着不知在何方的光亮。我的翅膀也越来越重,仿佛悬了千斤石头。这几天不断有老雁在带着些疲累的小雁飞一阵后,便油尽灯枯般,像石一般落入下方无穷无尽的苍茫之中。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再至愤恨族长为什么不停下来去救救他们,为什幺其他大雁也不去救救他们。然而,我们还是远离了那些垂死的雁。
夜幕再一次吞噬大地,我们轻悄悄地落下,停留在一个布满浮冰的蓝湖上只有夜晚,我们才可以短暂休息,我们这群小不送,才可以悄悄地思念家乡,独自思念家乡的伙伴……
夜深人静之际,我还未睡熟,此刻一点点细微的动静,在我耳朵里放大数百倍,犹如爆竹般响在我的耳中,我听出来了,是压倒杂草的声音。月色渐明,一个人影犹如鬼魅般在四周的蒲草中穿梭着。突然,他的脸无比清晰地在月光下暴露:是人!一道闪电般的反光射出来,长长的呛口空洞洞的闪着幽光,有锁魂链的鬼关,预示着死亡,他的眼睛闪着无比贪婪的光,令人作呕。在他举起猎枪那一刻,我无比清楚的知道:阻止他!跑!赶紧跑!
那一瞬间,当真不动则已,一动则发全身,我从未飞的那么快过,势如破竹,音比小鹰一击千里还要凌厉,犹如离弦之箭,带着破晓的风声,快,准,狠地击中他的脸,然后反弹而回,尖声厉叫。一霎间,所有安逸睡着的雁都一瞬清醒,都犹如被狂风绞开的云般,四散而逃,然后,在高空凝聚,依然是白天攻守皆可的人字阵。我笑起来,急急飞上队伍,然后瞧着下方的猎人,捂着伤口乱蹦乱跳地怒哄着,犹如跳梁小丑一般引人发笑。
渐渐的,大地犹如春在快速增长,从故乡的冷凌再到一路枯槁,直至一点嫩绿,再到一点嫩绿无限放大,热烈地蔓延,再至眼前这一片花海,生气盎然,犹如画中桃源。在将入一片森林时,能看到一群人在森林周围,一个小女孩扎着小辫,一袭白裙子,无比高兴地喊:“来啰!来啰!又来了一群大雁!真多呀!”,兴高采烈的模样,因高兴而睁大的眼睛里,黑宝石一般闪着纯洁的光泽。真漂亮,比猎人的眼睛好看多了。妈妈讲,六个月后还要飞回故乡,我想,不在乎了,旅途,也挺好的。
也许,鸟在迁徒中,总有波澜,有多少鸟儿逝于此途,可,又有多少鸟儿成长于此途。来时,一片荒凉,可经历太多太多后,总有阳光花香在前。迎接困难吧!坚定自己的信念,你总有回报与收获。尽管,会痛,会怕,但,还会有笑,有乐,有收获。
人生若无苦痛,又怎叫人生?人生之道,个中苦痛欢乐,还须仔细品味。一一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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