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喜欢雨,什么牛毛细雨,什么滂沱大雨,什么斜风细雨……都喜欢。长大后,看了几篇文章,关于听雨的,写得很空灵,很雅致,非雅士如林语堂先生之流不可得,对雨更是喜爱倍增。
听雨,更是一种情调。
白居易的:“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重。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令人遐想不已。江南的雨是怎样的雨啊,淅淅沥沥,点点滴滴,缀上这雨中的小桥流水,如豆的青灯,披蓑的渔人,薄薄的黄昏,不是一副绝妙的水墨画吗?
此时,坐于窗之一角,煮一壶清茶,披一卷古诗,伴檐下滴答的细雨,那是怎样的意趣?文人多清贫,但有如此志趣,确实不枉“文人”之美名。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也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首诗也是我十分喜欢的。可以说,通过“听雨”这一镜头,反映了作者人生不同阶段的不同心情、追求和境遇,以小见大,以具体见抽象,真乃极品也。
少年听雨,那正是年富力强,雄姿英发,在歌楼上,自是美人如花,踌躇满志,好不风光。壮年呢,经历了一些起伏,锐气略减,但还算“壮”,宝刀未老。老年呢,两鬓如雪,看破红尘,无可奈何,满目萧然……
三次听雨,三种味道,三分人生,苦辣酸甜。
我听雨,没有大文人们“听”得那么透彻,“听”出了雨外之音,即使有,也蜻蜓点水。我听雨,只是喜爱雨,喜爱它的声和景。雅士们说:“雨敲竹之音为上等。”我觉得,雨自房檐落下,打在倒扣的水筲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就是音乐了——你想,我住在北方,连树都不多见,还指望什么竹呢?
我听雨,实际上是我懒的一种表现。你瞧,下雨了,天地皆湿,自然不方便出门,于是干活就不必了。
躲在屋里睡觉,或看书,一个人,静静的,感受一份慵懒和自由,多好啊!雨声,就是这慵懒和自由的授权者;如果不享受读书睡眠之乐,撑把伞,出去走也是极快乐的事。我儿时就喜欢光脚,在雨的溪流里玩。懂了点诗情之后,就看看远山近水,笼罩在薄薄的雨雾中的样子,也是很舒服的一件诗情。
总之,听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尽管现在是冬天,但我盼望着听到它的声音。
初一:李佳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