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继续,记忆已模糊,许许多多悲痛欲绝的遗憾在雾波里愈来愈深了。
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高三是黑色的,尝到的多是枯燥的,得到的是失望的!高三是金色的,经历是充实的,收获的是希望。”
我做为一个高三的学生体会到了黑色的无奈,麻木了高三的枯燥,但却无法享受收获的希望。追求的路在痛苦中延伸,这条没有尽头的路在无边、无穷,无际的漫延。面对眼前的挑战,我像断了的箭无力冲向前。那棵希望的幼苗因为没有修剪枝条成了柴而不是“材”。
因为惧怕黑夜,当黑夜降临时我拼命的奔跑。脚印最终还是被黑暗所埋没,午夜在树枝上诡异的安静。已不知是第几个夜晚了?一个人只能在黑夜中游荡,不知何去何从?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身后的脚印被漫天飞舞的雪埋没了。迷茫的漩涡把我从希望的边缘卷走。伸出手去拼命的抓住那点希望,满手的雪却把它无情的泯灭了。才发现我早已是一个雪人。我应该以怎样虔诚的目光来迎接风雪,抑或是用怎样冷酷的姿势来扼杀朝阳。
理想被现实击得粉碎。由委曲到愤怒,由愤怒到仇视,由仇视到死一般的平静。
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街。无奈的觉悟,只能更残酷。那是意象般的无奈。绕在心脏某处,感觉就是到了骨髓。阴暗的天空已经习已为常,心已麻木。漫天的雪绝望的飞舞着。站在大地上,凝视着即将面临的叵测命运,我目光游移地坐以待毙,神色安祥的迎接风雨,脚踏实地的踏入虚无。
回家?我已无颜再踏入那扇大门。门后面关爱的眼神,疼爱的训诉,会烫的我遍体鳞伤,我不佩再拥有那些爱,它太沉了。
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在嘲笑这个世界。一个个戴着面具,演绎的那么逼真。戏终究是戏,当他们摘掉面具时,满脸的刀疤会让你不知所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呼吸这里混浊的空气,我深知自己将有最美好的时光埋葬在这里。无可奈何,悄无声息。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与他们隔离。头上戴着防弹头盔身上套着防弹衣。很重,但我需要它们。曾经试着拿掉这些装备,还来不及哭,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漂浮在半空的灵魂看着它们抢夺你的尸体,抢散后一点骨尘也不会留给你。
灵魂自由的游荡着。我宁愿不是有灵魂,因为我看到了面具后那扭曲变形的面孔是在用舌头舔食着嘴角的血。自由的灵魂看到了更多的丑态。
想找一个角落休息,找了好久好久,觉着身上多了好多好多的东西,越来越深沉,压得我喘不过气。转过头看见北上的那些东西,那么熟悉:一身的防备;父母的亲爱;名牌大学的诱惑……恍然醒悟,原来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我无可选择的趴在地上。
这时,一扇金色的大门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吧,这里有你要找的。”走进去,眼前的光刺得眼无法睁开,摸索着向前走,感觉到了后头。一个个铁笼里关押着和我一样面孔的灵魂,他们在嚎叫。
正想退去,“啊”撞到了身后的栏杆。原来我也在一支铁笼里。“出来吧,该到你了。”又是那个声音,一支手抓起了我。“前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地狱,一条通向天堂。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一条路,而且可以半路而返走另一条路。”犹豫了好久,走进了这条路。
走进这条路:满天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听见从前方传来一声声惨叫,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慌。正想退去,脑中一闪“孩子,要勇敢,要永不言弃。”父亲的这句话一直伴随我长大。一种力量由心而生让我走下去。风越来越大,迎面而来的风像一把把利箭刺向全身。
前言有一点光亮,是老师的面孔。“记住,要拼搏才能取得胜利。”光亮消失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风停止了,眼前一片光明。到处充满着鸟语花香,前言的路牌上写着“天堂”。为没有后退而庆幸。这是出口吗?“是的”,又是那个声音,“其实每一条路都是通向天堂的,而后退的路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梦醒了,手臂下的书被汗浸透了几张。抹去额头的汗珠,看着眼前的风风雨雨——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