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如水

没有能够永远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没有能够永远一帆风顺的人，当我们躲在岁月的门扉后哭泣。是什么拯救了我，留下阵阵芬芳。

——写在前面

我是一个喜欢在洁白的纸笺上印下思绪的人，一如我喜欢画画，泼洒缤纷的色彩。写文章时我会觉得很轻松，看着洁白的纸被墨色一点一滴占满，就好像封印了一切的哀乐，又是一个没有了喜乐的新生儿，无喜无悲，开始新的生活。老师总说我的画色彩鲜明，用色大胆，为此也每每受很多好评，而我，总是轻轻地展开画纸，泼洒人生的缤纷，恍惚中，画里也有我的灵魂，隐隐约约，在歌唱，在悲伤。每当一幅画完成了的时候，一切活跃与死寂都归于平静，一如一位将要逝去的老人，缅怀……

我遇到老师并始我的画画生涯是在1997年的重庆的夏天，那时的我是一个孤傲的孩子，在自己的领域里做最孤傲的国王，当然，那时我很喜欢写字，写春暖花开写秋零草凋，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和那些脏兮兮的小孩玩，也许母亲担心我这样下去会过于自闭，于是让我去和老师学画画，多接触一些人。老师是一个很出色的画家，他不在乎学费的多少只是苛求学生的天赋，并不要每个人都从最基本的线条到最鲜明的色彩，入门考验是一幅随意的画，但对于我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画笔的人来说未勉太难，可是老师只是想知道天赋如何而不是现有的水平所以结果还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然而这正是我所钟爱的，钟爱那种挑战自己未知能力的感觉，就像考古学家去寻觅远古文物，最终找到了功成名就的那种感觉。这样，我毫不犹豫地画了幅画，一些明亮的色彩犹如我当时的心境。

离开了画室带着欣喜再一次走入了孤傲的王国，耳边想起了老师的评价：画画你很有天赋，你对色彩很敏感。以及众多师哥姐们羡慕嫉妒的眼神，除了老师没有人相信我是第一次作画，对此，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我想，也是这一天，我爱上了画画前的宁静，着色时的激昂，就这样，我走过了重庆一排排低矮的平房，生活的温声浅语。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重庆里份份如火的热情和热情下的冰冷。我是害怕的：大人们没有止尽地谈论着工作，小娃娃玩着我永远都不会的游戏，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可以载我回家的车，回到了对于我来说永远陌生又熟悉，冰冷又温暖的家。把画具整理好后我想也许该写些什么了，我已经习惯了用一串串文字来埋葬过去，流动的方块字像一副副流动的画。美锝安详，有时候我还会把它们打出来，发送到文学网站上，然后漠然地看着一个个天南地北的人讨论我的故事、我这个人。我总是在文章的好机后记里写着：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下次我要完美，那些朋友们便说：会的，我们相信你，加油！然后我漠然地关上电脑，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继续苍白的生活。

就这样，时间漫过，然而我没有想感想过：会在高中的时候遇到一个酷似我的姐姐的人，才分班的时候，班上没有我熟悉的人，我熟悉的一切，惟独认识了她——柯雪。

其实才上高中的时候，我是很气愤的，父母很残忍地剥夺了我追求理想中高中的权利，这个学校没有画笔，没有色彩，没有文字，只有不尽的试卷，虽然周围的人和我一样青春年少，可是，他们每天八、九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和互相默契地讨论题目，让我感到无尽的落寞、格格不入，而且，后来的中期考试让我感觉到我的骄傲如舞台上跑泡一样，“啪！”响亮而尖锐，破灭了。我认为我能平静到写下日记是一个奇迹，想着一个个刺眼夺目的分数，我竟没有一丝勇气去面对。学校使用了清晰明了的排名方式，很轻易就看见了别人骄傲的微笑与满满的自信，完美的成绩就像我笔下的文字。

终于，我忘记了（也许是刻意的），又一次拿起画笔，把阴郁的颜色，涂了一层又一层。我是骄傲的，所以我不会哭泣，我希望我的血夜伴着色彩流尽，在灰蒙、绝望的画卷上洒出最明亮的色彩，开出最美丽的花：娇艳、恬美、绝望的苜蓿花，也叫四叶草，我的期盼。

我终于忘记了以后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都结束了，结束了我的梦想，我的骄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与我相干，我只是一个平凡过渡生活的人，在重庆，在学校留下一个隐约的身影。从997年以来，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我不知道。成绩公布后就分班了，同学们洒泪告别。我只是把书整理好就走了，我累了，倦了，没有那伤心情了。校门外依旧是有许多小摊，我轻飘[飘的走着，买了一份报纸就在台阶前坐下，一个熟识的朋友和我打了一声招呼，我轻轻地摇手和他说再见。

我木然地看着眼前穿梭有停息的学生，眼睛里有什么在滚落，也许是隐形眼镜吧！我想：眼前这些人没有谁会知道路边阶梯上坐着一个绝望、落魄的孩子虽然她曾经那么骄傲：书画比赛获得许多奖励，诸多画家好评，。学习也曾经一帆风顺，还写一手忧闷、清新、赚人眼泪的文字。可也是这个女孩，现在却是无比迷茫，无比绝望的。突然一阵芳香袭来，我恍恍惚惚地抬起头。

那是一个清澈眸子的女孩，好象就是分班后和我同桌的女孩，那个眼底的漆黑和关怀是那么纯粹：“怎么了，不开心吗？送给你。“她打开了怀里的书，取出了一片枫叶，那清晰的纹路，完美的色泽，看着，恍如隔世。“其实没有能够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没有永远能够一帆风顺的人，开心些，好吗？”

我沉默了，轻轻的摩着枫叶，细密的纹路诉说着亘古的故事。我终于抱头痛哭，泪，留在了校门口。我，回家了，在第二天的自我介绍上，我知道了送我枫叶人的名字——柯雪，他学习相当努力，成绩也很好。

看到这里，是否觉得故事俗气，没有新意，可是，人生毕竟没有那么多巧合。后来，我在文学网站上发的一篇《苍白的语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熟识的人，包括老师、师哥、师姐们纷纷转载，大家讨论那个送枫叶的女孩是谁，看着大家的讨论，我想：也许真的过去了，文字和枫叶封存了记忆，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e-mail,不知道作者是谁，他说：水木，你知道吗？枫叶和苜蓿一样，都是祝福，都是希望，静默的无声。

我又一次哭了，同时感到了深深的温暖。我惊奇还有如姐姐般关心我的女孩，又感激上苍让我认识了她。这是人生中最珍贵的礼物——友情，它让我重拾信心，追寻梦想。我努力着，画出完美的画，写下完美的文字。

心里宁静时，我依旧画画，画缤纷的梦，美好的现实，然后带着淡淡的快乐，似梦的故事写下文字，虽然习惯了偶尔看一眼锦盒里的枫叶，因为那是一个人的祝福，和苜蓿一样的希望。

后记：清理了一个小时纷乱的思绪，终于把它写完了，故事还在继续，现实毕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