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堵墙,像阿房宫的城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不是一堵墙,屹立浸润空气中,揉成一道迁细的灰白……
那天,我站在那里——似墙非墙,等待她。
她又来迟了,姗姗来是她的恶习,对不起是我们彼此寒暄中的迂腐。
我说,你又来迟了。
她说,对不起。
我们拭目以待……
我习惯地向前走去,然后,用手搂住她迁细的腰,低头……她懵懂,说,什么。
现在的那一刻,看着她那蠢蠢欲动的樱唇,我恍然,说,你期待的不是我。
我说,我一直错到现在。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微笑……那天,我站在那里——似墙非墙,等待她。
其实,是她在等待我。我来迟了。说,对不起。
她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说,我要背叛。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等待的不是你。英雄是我最后的期待。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微笑……
我说,看你背后,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她愕然。
我诡异地微笑。
那天,皓月当空,氤氲消散……
她意识回转,然后,腿开我俊俏的脸庞,说,应该停止了……
我说,应该……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微笑……
她说,看你前面,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我愕然。
她说,他是我最终期待的英雄——关云长。
我说,他是你新的生活。
她微笑……
我问,你来自何处。
关说,墙的那边。
我们愕然。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堵墙,像阿房宫的城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不是一堵墙,屹立浸润空气中,揉成一道迁细的灰白……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难过。因为它没有朱自清的《背影》中的充实。我转向身后,谵言,他们走了。
她说,真的。
我恍然,问你是谁。
她说,一丈青扈三娘。
扈问,这是哪。
我说,21世纪,也许是你空虚的未来。
扈沉默……
我问,你来干什么。
扈说,找我的丈夫。
我问,谁是你的丈夫。
扈说,你是他空虚的过去……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我问,这是哪。
扈说,梁山泊。
我说,这里是三国,你看那是荆州……
扈微笑,像绽放的白莲,灿烂。
然后,旌旗招展,大张旗鼓,碧眼小儿居于城上,正襟危坐。吕蒙来到城下,下令抬来一口大刀……
扈说,这就是斩关羽的大刀。
我说,关羽逃了……
扈说,历史陈腐的,未来还活着……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关问,这是哪。
她说,也许是梦里。
关说,也许。那天,在它即将闭合的一刹那,我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她说,前面就是我们的教室。
关沉默……
关说,那里是许都城里的邸宅,里面住着糜。甘两位嫂嫂。不过,它比记忆中的明亮。优美。喧嚣。
关恍然,迅速向前奔去,推开大门,看到六个人围成一圈,谈笑风生,神情自若……
关看着眼前的一切,冥想,原来固若金汤的城池是南柯一梦中的不堪一击。于是,他步跨东岭关,看到孔秀,身纵洛阳城,遇到翰福。孟坦,夜渡汜水,找到卞喜,次日再渡黄河,碰到秦琪……
然后,他便不费吹灰之力长驱直入,来到他们面前,双手举起……
她说,你没有带青龙偃月刀。
……
他们说,请坐。
关问,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说,打牌。
关问,这是什么。
他们说,中南海。
关,随手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才发现这是百年良酿——蜀香门第……
然后,关转头望着她,说,也许这里是梦……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扈说,那天,天眼突启,金光四射,一块石碑从天而降。宋哥哥看后大喜,大设筵宴,终日大醉。然后,诉说"招安之觊觎……那天,我心理一片茫然,不知为何,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梦从心生:
关羽身披铠甲,坐骑赤兔,载我而去……
她说,请嫂嫂小心……
我沉默……
然后,他手挥青龙偃月刀,过五关斩六将……
然后,我心中一片欢悦,舒畅,说,你是他空虚的过去……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她问,这是哪?
关说,蜀国。
她问,来干什么。
关说,寻找你过去的充实。
沉默……
关说,那是刘禅,旁边是黄皓……
关说,他们正在欣赏古色古香的音乐。
她说,音符是我过去的空虚。
于是,她义愤填膺,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然后,举起双手,挥舞青龙偃月刀劈向音符……
关说,且慢。诸葛军师曾托梦于我,说刘禅是先帝唯一的血脉……
于是,她把大刀还给关羽。
关问,你何时带刀。
她说,那天我做梦;手挥青龙偃月刀奋力劈向Computer……
关说,我爱你。
她问,为什么。
关说,你是我现在的充实。
她说,空虚的虚空,一切都是空虚……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扈说,我好象来过这里。
我说,对,这里就是21世纪。
扈问,这是哪。
我说,我家。
扈问,你在干什么。
我说,做作业——默写《中国人失去自信了吗》……
扈惊诧。踌躇。说,关羽说爱她。
我茫然,问,你怎么知道。
扈诡异地微笑,对着我。然后,拿起桌前的纸张,撕的粉碎。
我微笑,对着她。说,我爱你。
扈问,为什么。
我说,你是我现在的充实。
扈说,那天那刻,我们彼此理解。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
那天,我站在那里——似墙非墙,等待她。
那天,她站在那里——似墙非墙,等待我。
其实,那天,我们同时到达。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
她说,也是。
我说,离奇。
她说,离奇。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微笑……
那天那刻,我们彼此理解。
那天那刻,我们共同理解现实。
我说,历史陈腐了,未来还活着……
她说,空虚的虚空,一切都是空虚……
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微笑……
然后,同时回头——
那是一堵墙,灰白;那不是一堵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堵墙,像阿房宫的城墙,灰白;没有人知道那不是一堵墙,屹立浸润空气中,揉成一道迁细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