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1
她是戏子，他是丞相。
她来演戏，他来看戏。
打不破的结。
2
戏子青衣玉立，妆容疏丽，绯色胭脂下一双眼睛灼灼闪动。
她在唱独角的戏。红鬃烈马。血字鸿书。
她将兰指伸向漠漠苍穹，眼神眄睇。
他在台下看，却无半点笑容。
她唱的是自己还是戏？
3
她唱的悲悲切切，
奈何，戏子无泪，台上唱戏，台下醉。
他好看的眉毛打了个结，
上台抓起唱戏的她就离去。
“公子何事？小女子正在唱戏。”一脸堆笑。
明明看到，浓妆下，眼里泪水满眶。
“为何要哭？”
“人生如做戏，则处变不惊，看戏如人生，故看戏落泪。”
她不再多解释，
上台，
又唱起了自己的戏。
4
晚时终是唱完了戏，
抹去一脸泪。
“姑娘，不要唱了。“
“不唱戏，那又能如何？“
“我养你。”
“公子说笑了，我是戏子，你为丞相，身份悬殊。”
他不再言语，端坐在地，
手中扬起一把古琴。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姑娘请看，我也是戏子。世人皆戏子。”
他伸手捞住她，怀抱在身。
5
她从戏子，变为丞相夫人。
“夫君，你要去边关？”
敌军攻打进城，他要走了。
“嗯。”
他穿上战袍，关上木门。
6
三年战争，
民不聊生，
双方求和。
敌军求一女子，作为债还。
天子坐明堂上宣，
丞相夫人，
请您去敌军营生活一段时间。
怕是再回不来了吧。
她终是一个戏子，
低贱的女人。
7.
他没有反驳，
静静望向她。
她低头，又是当初那般强忍着泪。
点了点头。
戏子呵，演着演着就演成了自己的人生。
天子笑，
丞相，
你申请将公主许配给你，
朕准了。
她手攥出了血，
自己只是个戏子呵，
有什么理由反驳？
人生如戏一般假。
8
她被敌军拖走，
临走前，
她拉住他的衣角，
“我能不能再给你唱一曲戏？”
说罢，悠然唱起。
“香渐远，红尘宛，谁来娩。”
“花落散，随君意。”
“人生如梦，又道人生如戏。红尘梦醒，三千思念，化作绕指柔。“
“十里桃花胭脂泪。”
她唱着，泪流满面。
鲜血溢出了嘴角，
鹤顶红，
真是好喝呵。
“君…说得对，你我…皆是这红尘..戏子…不过…一个…着装一个…卸装…愿…愿君安好。”
刺眼的鲜血，芬芳了一地朝华。
她躺在血泊里，白的惊人。
如戏一般，美得耀眼，笑得灿烂，
却死不瞑目。
9.
本是戏子，怎配君笔墨丹青？
本是戏子，怎配君一生高傲？
本是戏子，怎配君一缕长发？
本是戏子，为何不演自己的戏？
谁入了戏，谁又是这红尘戏子？
多情却总似无情，如戏便是一生，再难回转。
人生啊，
本就是一场戏。
10.
一场回不去的戏。
初一：李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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