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唯善下方成海,山不矜高自极天。
山,伟岸厚重;水,灵动隽永。
山,以其突兀险峻的硬度,让勇士在困境中拣尽人生芳华,望尽西风碧树,昨夜星辰。
水,以其柔美浩瀚的宽度,让智者在乱境中挥就岁月精髓,铺叙人间花海,万里云天。
在千年回响中,光阴如水般流走。花凋无声,叶落无痕,一方残阳斜铺成诗笺,由暮色里,那柔风摇动的梧桐叶,看到梦境才有过的曼妙童年。以心的维度仰视昨天的晨昏,痛惜惨淡的晚景。却发现,山仍然是山,水依旧是水。晴天烈日剪不断那一脉清波,狂风暴雨碾不裂那一川磐石。山以其高度,水以其柔度,战胜了可怖的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山水如人生。
身披青箬笠,绿蓑衣,坐在群山怀里,独钓一江春水,随意放钩,任心操纵。把一身的风尘与俗气融于月色山情,绿树碧滢中。当山水合一,自身同时兼有两种风情,稳重而细腻,淡泊而深沉,清秀而明丽,从容而自信,那是人生少有的完美。
站在水墨山水画的落款处,早已心无尘染,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随意撑一支长篙就可波动一纸涟漪,让心驰骋在风光满眼的水墨画间,让黑白统一心神。山水的风骨幻化为缕缕青烟,即走即散。满纸的烟雨,满怀的惬意畅然。好不快意!
山水不绝,回响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