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狗

智库作文
2017-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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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没有什么好名字,老头管它们叫“狗”。

屋外是一片垃圾山,每次开饭之即,老头朝着窗外大喊一声:“狗——过来!”两三只野狗小心翼翼地从垃圾山后探出脑袋来,警惕地盯着老头的屋子。

“过来呀!狗!”老头喊着,拿出一个大碗和一个破脸盆,放在离门五六米处——那些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碗里有水,盆里面有剩菜剩饭,不多,够一只狗吃的了。野狗们摇了几下尾巴,表示兴奋,但它们仍旧站的远远的,不过来。

“过来吃吧!狗!”老头说罢,皱了皱眉,挤出一个笑容,进屋了。

老头进屋好一会儿了,狗儿们走走停停地向食物靠近。终于,狗儿们开始吃了,它们先是吃得很慢,还不时抬头望望,然后便开始狂吞。老头在窗口看着,皱了皱眉,挤出一个笑容来。顺便提一下,野狗们吃饭时,把风的是条京巴,它背上有一大块地方没长毛,有疤,看上去不像是被其他狗咬的。

京巴把最后一点油渍舔干净后,小碎步式的跟上两条大狗匆匆离去,消失在垃圾山里。老头走出屋外,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碗和盆都不用洗。起雾了,老头朝垃圾山望去,迷茫。

老头几乎从没在吃饭以外的时间里见过它们,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饭后又到哪里去了,尽管他在这里看管垃圾几十年了。

无声的飘雪,静静地陨落。

冬季的垃圾山别有一番特色。待雪下小点,老头从窗口望着垃圾山,他也许从没想过,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见的富士山美景,也能在垃圾山中呈现。附近的孩子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来这里,虽然他们一直被警告,说这里有个可怕的驼背老头和他养的一群恶狗。孩子们是天真的,他们才不管那里有什么,他们所看到的,只是那些堆得高高的,看上去像好吃的刨冰似的垃圾山。

老头从窗口看着这群孩子们打雪仗,他不想去扰乱这小小的欢乐时光,但是,该开饭了。老头皱了皱眉,从门后拿起扫帚,走出屋子,大喊:“喂喂!你们在干嘛!这里是给你们玩的地方吗!快回家去!”说着,举起扫帚向孩子们跑去。

“呀!是那个可怕的老头子!大家快跑呀!要不然会被捉去喂狗的!”

老头停下脚步,气喘嘘嘘地看着跑远了的孩子们,皱了皱眉。回到屋里,拿出装有饭菜的大碗和破脸盆,放在离门五六米处。

“狗——过来!吃饭了!狗——”老样子,狗儿们等老头进屋后才敢过来吃饭,然后便又匆匆离去,消失在垃圾山里。

老人从窗口向外望着,什么时候它们才敢进屋吃呢,他想着,皱了皱眉,挤出一个笑容。天冷极了,所以连笑容都是僵硬的。

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四季有序地反复着,日子也照样过着。老头的想法也有了进展,狗儿们不再犹豫了,它们摇着尾巴,慢慢地跑向老头。吃完饭后也不急着离开,继续逗留着,任凭老头用粗糙的双手给它们一些抚慰。

老头特别照顾那条京巴狗,有时还会给它一些额外的小饼干吃。京巴狗很懂事地舔着老头的手,似乎是想把那见证沧桑的皱纹给拂平。

“乖狗啊……”老头轻拂着它背上的疤痕。

季节更替,不适应将近季节的生命体便随之流逝。

老头的葬礼很简单,他好像没什么亲人似的,只有几个年青人在他的遗体前哭得淅沥哗啦的。待老头火化后,他们在那些条条款款上,飞快地留下龙飞凤舞般的姓名后,笑得格外欢畅。想必老头的在天之灵,正紧紧地皱着双眉叹息,他一定不想把他守了几十年的垃圾山,还有那些小家伙们交给他们。

难得,终于有人愿意出资整顿这个几十年不变的垃圾场,希望在这里盖新的大楼。于是,老头的儿女们十分合作地签下了和约。

黄昏,夕阳逐渐埋没于垃圾山。几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已成为废墟的残砖破瓦上。低嚎,穿透浓浓余阳,振飞寥寥孤鸟。只有它们知道,那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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