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厘米
苗文豪(浙江省舟山中学高一四班)
感性作为一个哲学用语似乎太玄奥,但作为文学用语就容易理解了。著名学者余光中曾在《散文的知性与感性》中的注释:“感性一词应有两种解释。狭义的感性当指感官经验之具体表现,广义的感性甚至可指:一篇知性文章因结构、声调、意象等等的美妙安排而产生的魅力”。对于花也一样,感性地去认识一种花,就是为了激发某种感性的认识,而不是“知性”以传递感悟为目的欣赏态度。感性地去体味,花的叶瓣间充溢着某种感情的语言,有如涓涓细流微微道来,又如激情澎湃滚滚袭来……
说实话,我对花基本上没什么感性。偶尔在杂志上看到某某名家对某某花大肆讴歌,禁不住泛起一阵冷笑:“真是无聊之人,才会产生这般无聊的想法。”
但是,有一种花是例外的,那就是樱花。
据报载,樱花绽放时,在东瀛雪国的公园及街道的赏花处,便可处处闻及淡淡的花香和欣赏到红色、粉红色和白色的樱花。每当这时,雪国各地都会举行大大小小的“樱花祭”,亲朋好友围坐在樱花树下,取出各自准备的便当,饮着香槟或清酒,谈笑风生,身边还不时有花瓣随风掠过。赏花的人群无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都会不时点头打招呼,甚至交换食品。与其说是赏花,倒不如说是赏花让大家有了一个真正的“家庭日”和“友谊日”更合适,难怪雪国人对此乐此而不疲。
樱花在国内并不常见,真正的樱花我只见过一次,记得那是在昆明市区西北角的圆通山,“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想看樱花,也不必非要踏出国门,国内也有不少赏樱处。位于昆明市区西北角的圆通山是四季花开的综合性公园,拥有国内长势最好、形态最美的樱花林地,每年3月初的“樱花潮”便是昆明著名一景。樱花盛开时,千棵樱花树和海棠构成一片上万平方米的花海,蔚为壮观,让人赏心悦目。粉红色的樱花一串串犹如铃铛悬于枝头,伴着阵阵花香,漫步于花瓣随风飘舞的樱花大道,让人感受到踏青寻春的无限乐趣和温馨。
昆明的樱花比雪国早了两至三个星期就盛开,因昆明纬度较雪国低,暖得早,花也开得早。一见到樱花园中最珍贵的是“七十八棵樱花树”时,我便深深为之而折服。
众所周知,樱花原产中国,是后来才传入雪国。在中国,不少人对樱花还算是形同陌路吧?但在雪国,樱花的地位仅次于菊花。
春天一到,雪国随即就变成了一个樱花的海洋。粉白相间的樱花如飞雪花般似地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作自由落体运动,融入大地的一刹那,即便是它最辉煌最美丽的时候,那也算是一种凄凉的美么?
但是,这还没到令我由衷折服的地步。
“堕落是不需要理由的,但不堕落却是需要理由的,可以是才能,可以是爱情,可以是家族。”雪国游戏女主角坂上智代和冈崎朋如是说。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雪国著名剧作家麻枝准在她作品《clanad》中其极经典的一句台词。
《clanad》那沧桑的画面里,一个少女,过着极为堕落的生活,父母不合,自己又是一个不良女人,本来这种生活如同闹剧般即将迎来尾声时,弟弟的跳河使一家人又走在了一起,重新回到了被樱花树所守护的坡道上。
樱花树自然而然地成了解码人与人之间心灵羁绊的使者,这才是我真正欣赏的地方。
我在初中阶段也显得很颓废。刚上初一时甚至还有一段全班倒数第二的“光荣史”,因为我真的找不到生存的理由。换句话说,我对自己的存在本来就很奇怪,我一直扮演着一个活死人的角色。即便是我很喜欢鬼柳(雪国著名漫画家高桥和希笔下人物),我还是觉得我们都是活死人。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秒速五厘米的樱花,才深深懂得了家庭的意义,我在心中暗下决心:我要让我的下一代也懂得樱花树的羁绊和解码。
樱花树,我的一棵约定之树,一棵现在的我与未来的我约定的芬芳大树。
于是,我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不会再对未来有所迷茫。
作者联系地址——浙江省舟山中学高一四班(31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