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为艺术节做准备的同学一到下午的自习课便尽数跑到外面,又直到临放学时才冲进教室里。
于是,每日两节自习教室里也只零落的坐着并不多的人。没了人的座位物品都歪扭地散落着,管纪律的同学带着点笑意的站在前面。教室里只偶尔会有细微的耳语声和微微响起的笑,一串串地涌进耳朵里。第八节课的时候,天便暗下来,一团黑暗的雾将校园笼住,却又从每个小窗子里泻出抖动着的光,眼睛似的远远近近地亮起来,在视线里缩成温暖的几点十字。路灯的光透过一旁光秃的树木落在上了霜的窗子上,模模糊糊地映出模样,大片的暖黄里分明的是枝丫伸探的轮廓,像是朝着窗子里拼命地探进来。各班的同学沿着这排窗子走过,一阵说笑声里,他们的影子飘忽地从窗子上溜过去,倒颇有些玄幻的滋味。这时候写作业写得倦了,我便会抬头向一旁墙上端的小窗子看:从那窗子里,刚好可以巧妙地窥看到汽车疾驰而过的车灯——从亮闪闪的防盗窗上一折而过,由浓到淡地飞到前面去了。我总兴致勃勃地数这会子过了几辆车,有时遇到缓慢挪过去的影子又会推测是哐当一声在站点旁停下的公交车。还记得去年的时候,总陪着j在这里等公交,手在风里撕裂了似的痛着,只瑟缩着往袖子里藏。
去年太多的故事还清晰地映在脑子里,可时间飞驰着飞驰着已过了这么久。太多的故事太多的情景无法重播无法暂停,选择了未来便再也无法调转频道。可是却也像大多数时候的自己一般安于现状,在这样温和的情境里感觉到心底的舒服。长久岑寂的走廊渐渐翻起一阵子杂沓的脚步声,四下里充满了一股寒气和说笑的声响——哦,再见,又是放学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