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我的爱在唾弃中成长,在唾液中背叛成一柄仇恨的锐剑,斩断心的藤,让我跌进没有尽头的深渊;是谁摒弃了爱的灵魂,让这个空虚的身体模型在尘世经受侮辱的侵袭,之后再为这个悲剧缝上一个断肠的疤。
——题记
英国女作家米莉·勃朗特笔下《呼啸山庄》描写了吉卜赛弃儿希斯克列夫被山庄老人收养后因受辱和恋爱不遂,外出读书创业,回来后用尽办法对与其女朋友凯瑟琳结婚的地主林顿及其子女进行报复的故事。
上帝赐予了作品中主人公希斯克列夫一份近似乎出于怜悯的爱情,即使他已被山庄老人收养,机体可以生存,但灵魂却在别人的唾弃和侮辱中变得黯淡甚至凄凉。正当他几乎丧失人体最基本的条件反射时,他麻木的身躯和似乎冻结了的神经被一丝爱意悄悄融化,那个女人——凯瑟琳给了他生存的希望;但谁又能意料到这个仿佛才被救醒的希斯克列夫却把这希望当成了今久不逝的承诺或是海枯石烂般的约定。他对这份爱寄予了不应有的奢望。
这样的奢望给了他们之间的情感太大的分量,因而命中注定不可能厮守。最终凯瑟琳选择了林顿做为丈夫,希斯克列夫得知后,逃离了这个山庄,实际上他是在逃避自己不愿承认和面对的现实。他选择了外出读书创业,这样的决定或许会让我们认为他很坚强,但可悲的是最终的结局比让人们知道他因此而消沉和崩溃更让人哀婉。他依然深爱着那个闯进他心扉的女人——凯瑟琳,他甚至盼望人们能铲土把他们俩一起埋住,他渴望时时刻刻都能触摸她完美的身影,感觉她的心跳,回味她的呼吸,他彻底陷入了爱的魔掌。
希斯克列夫把所有的仇恨都复制到别人身上。他占有林顿的妹妹,为了得到林顿的家产不惜让自己病入膏肓的亲骨肉去纠缠林顿的女儿。种种丧心病狂的行径,他的妻子充当了他报仇发泄的牺牲品,骨肉成了他夺利的筹码和物品。他的残酷伴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显得更加凄凉而恐怖。他固执他坚守着一个错误,却忽视了葬送的恰恰是自己。
他把自己一步步推向死亡的深渊,最后连自我救赎的能力都没有了。或许我们会有疑问,林顿的妹妹为什么要嫁给他,他的儿子为何不反抗,他真那么强大吗?他扮演了令人畏惧的邪恶之徒之后又得到了什么,现实会因他的意愿而改变?凯瑟琳还会向从前一样同情他、宽恕他?
希斯克列夫苦苦挣扎,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为他偿还,这份债务多期望他能有解脱的一天——解脱他自己,也解脱因他受罪的无辜的人群。他在黑暗中深爱的那个身影,终不会映在地板上还与他肩并肩,他看到的一切东西上的只是一个幻影,仅寄存在他心里,溃烂在他的灵魂深处,只有古老的森林为他奏出悲曲!
错爱一生。太凄美,太沉重,扭曲的心注定浮不上爱的苦海,碰不到明天的阳光。如果是我,我宁愿付出所有,只为换回诺亚方舟的最后一张船票,逃离这片爱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