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记忆
金星宇
儿时。
小时候父亲的头发是乌黑的。总喜欢骑在父亲肩膀上摆弄着父亲的头发,父亲总是那样静谧的走着,任我摆弄。
每日清晨睁开眼总能看见父亲那黑发,父亲也起得很早。总是慈祥的笑着,注视着我,哄着我玩,和我一起看书,给我讲故事,任我摆弄他的头发。
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平淡,却也很幸福。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知道父亲出国,我便再也见不到那黑发。
三年级。
父亲回来了。我一如既往的摆弄着父亲的头发,却发现那黑色中经藏了点白色,我试图将那白色除去,却无力的发现那白色又岂是靠我的双手就能除去的。父亲依旧如从前般,安静地坐着,任我摆弄着他的头发。
我不经意间发现父亲的双眼似乎有些暗淡,皱纹似乎更深了,是太过操劳了么?我似乎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回来的那些日子,彼此话说得很少,父亲说我长大了,是笑着说的。我将回应他的那句话留在了心里,他,老了……
现在。
我与父亲见面的时候很少,很次见到我他总是很开心,对我也很好,而我却再也不敢摆弄他的头发——那次吃饭时无意间发现那黑色下面竟隐藏了大片的白色。
我强忍着泪,喝下一杯酒,同时也喝进了一杯凄凉与酸楚。
我来带洗手间,再也忍不住那泪水。不是一滴滴的流下,而是一片片的留下,看着自己的手,我突然发现自己竟是那般无能,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抚平不了那岁月的痕迹,或许所有人都是这样吧,在父爱面前永远是那般渺小……
如雪的白发,承载着一旦记忆,有幸福,有沉默,也有辛酸,更多的,却是父亲那浓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