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儿童节。此刻却显得如此悲凉而无力,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我终于还是离开了我的儿童节,在那些飘着绚烂气球的祝福里不再有我。
已经一年这么久了么?去年的儿童节,我和天使画的画还贴在房间的墙上,似乎天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我家,那幅画也仿若极易被遗忘的友谊,在这墙上孤零零地面对着我无数次地端详。我挪着步子,看着风中被吹得皱起的影子,看着我黑桃似的脑袋——我的长发亦如忧伤与流年,随风飘到了永无乡。班里的同学戏谑地说着“儿童节快乐”,那其中的意味也不不过是讽刺一些同学个子长得矮,然而我却希望自己仍旧可以理所应当地接受所有的祝福,扬起葵花似的笑脸,做一个孩子。曾轶可在歌里唱:我还可以孩子多久。这大概便是对逝去的难以捉摸的青春韶华的惋惜,我们往往只能看着如细沙般的时光从指缝间泄走,满满的一捧银沙,一阵风的功夫便消磨得无影无踪。
在午间的时候,和天使吃着小饭桌赠的雪糕,在一棵槐花树下,吃着“槐花味的雪糕”。那雪糕的味道似乎是小时候曾吃过的,却模模糊糊地记不清了,只仿佛在咀嚼着记忆,咀嚼着曾经的悲悲喜喜。我喜欢听天使说话,尤其是在今天,在终于不属于我们的儿童节。我问她秒杀的意思,她狡黠地笑,说她刚刚查过这个词,随后便细细地为我说着。
又问及我梨花体,我只觉得这个词朦朦胧胧地在眼前,却完全记不得什么了,于是我依旧默默地听她说,说着极其特别的梨花体。我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喜欢的诗体便是梨花体。这感觉便仿佛相识一个人很久,却忽然从别处得知这人的名字。我只是笑着,在强光下微眯起眼看她,看她流转灵动的一双黑眸子。她问我:“你还想不想吃?”我用力地摇摇头,望了望手里依旧半截地摇晃着要化掉的雪糕。“那我们就扔了吧。”说着,我们把两截雪糕用力地掷在了槐树底下,她说要为蚂蚁造福。我笑着看她:“那我们应该在没有吃之前就扔掉。”她摇头:“那蚂蚁吃起来就费劲了。”“那雪糕会喜欢,因为它们不会疼。”我故作淡淡地说。天使笑着说,我这样有梨花体的感觉了。
这样的我们,依旧孩子一样,却再也不能享受这属于孩子的节日。可是我感谢上帝,仍将这儿时的玩伴与我同行,那么就让我们一同长大,一同练习传说中的不朽的友谊。
上一篇:展开双臂,飞向青藏铁路
下一篇:感悟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