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唱团》开始独唱的时候

智库作文
2018-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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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主编的《独唱团》第一辑,以黑得返璞、拙得古典的外装饰上市了。

书店的刊物柜里,五颜六色的期刊像插花一样,映得人眼花缭乱,我翻着翻着,看那里安静地立着个怪物,与当前的期刊模样很反叛,抽出来瞅瞅吧,一瞅,《独唱团》,好呀,打开先睹为快吧。

我的天,第一页,又是胶泥做的活字印刷!再翻一页,是对开的人头,布得没章法里又有些章法。里面的面容,极少有几个清秀的,有点野广告的感觉。我以为那是团里的老编们。细一看,又不是。那是谁?翻着一页一页地看,噢,是作者的脸。作者还真够长脸的,发了文字,又发了照片,哪有这样的好事?《独唱团》有。从照片的怪异里,隐隐觉得,里面的文字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鄱了几页,版式有点我们在学校玩手抄报的异曲同工感。怎么说呢,与看惯了的整整齐齐的排列法不太搭辙,要么大开页从左到右满行地排,要么突然分三栏,从中间的字上压下来一条红线,要么忽地在左上角给你大大地留白,要么大白页上,小眼睛巴兮地横贯个标题,白多黑少,随意地用烟头烧一两个窟窿,或者熏黄,反正让你的眼睛有磕绊,有着落。

刊内,所谓的插画,已没有了副本的意义,在其他刊物里的配角——二奶,在这里扶正了,与正宫平起平坐。它们似乎很神气,几页满满当当的文字,几页满满当当的图,文字有多霸道,图片就有多嚣张。图片在自己的地盘里对文字实施强掳式的虐待,让你靠边,再靠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还不许分行,一行说尽,余下的,滚蛋,爱到哪哭到哪哭去,反正我这里容不下你。图片真是顶起半边天了,哪里还敢让其受得半点委屈。可话说回来,刊物嘛,还是要文字出风头的,文字有底蕴,厚重,胖瘦都有膘。再深奥的图片也比文字浅白。不服不行。你图片对我如此骄横,好吧,在我的地盘,你也走开,不许你挤兑我的兄弟。于是,图片是图片,文字是文字,两不该该,各有各的活法。

这样也好,品文字时,专心地品文字,没有图片骚扰你的眼,免得分心;品图片时,一意地品图片,留给读者足够的想象空间,没有文字先入为主,破坏了你天才般的揣猜。

好啦,关于这本新刊的大致模样,我就说这么多吧。这不是人家韩寒的解释,是我的看法。如果看不准,或者看走眼了,皆出于我的幼稚,而不是刊物的诡异。

《独唱团》的破规破矩,恰好应了我的没规没矩。读刊,我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呵呵,没想到《独唱团》更不走辙路,从头翻到尾,也没找见目录。想一想,不对呀,一本刊物,怎么能没目录呢?再找找,肯定在哪藏着。再翻一遍,还是没有。猜迷一样苦想。噢,对了,那两页作者的照片下,似乎有针尖大的文字,倒回去看看。我的神呀,那……那……那也叫目录?还真是目录。第一行,作者名字;第二行,文章标题;第三行,文章所在页码。韩寒忽悠了我的智商。哎呀,你看这脑袋,怎么连手表也看不懂了呢?我一向自以为不笨呢,初读《独唱团》,我还是显得不那么聪明。

刊物很厚,为了读快点,只好倒着看。你别说,我真聪明,倒着看,很合韩寒之意。第一篇,就是他的《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也许是他一直以来养成无密意识,也许是他压根就不怕漏,所以在见刊前,网上就热评它了。热评,并不影响我品味它。这个题目真好,大气,独伟,霸道,与环球对等。从这一点看,韩寒的立足点,很值得我学习呢。作者嘛,不要把自己弄得像猫一样家养的小气,匍匐下来,以舔人家脚趾头,兑换几声“嗯,啊,不错啊,不错”的安慰语,似乎了不得啦,感激涕零。哼,才不需要呢,尽管地高了去,让自己高得像韩寒,驾驭着文字,独往独来。我来,是一股风气;我去,是一个波次的潮流。这才符合弄文的道行。

接下来的,先省略去,翻到第33页,有一篇《好疼的金圣叹》,很恶毒地刺激着我。离开韩寒,我就直奔它了。满篇,很新潮的词汇,很嬉皮士的文风,很蒙太奇的古今角色转换,很迷魂的章法。我不得不沿着名字找找,这是个什么作者?找到定位点,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是位孱弱的姐姐!她笑得很好看呢,不像有刁蛮文风的样子。但确实是她作的。人实在是不可貌相啊!满脸恶生生的狠角儿,其实未必就狠,也许他心里虚着呢;笑得像花儿一样的,面情上温柔得不得了,也许行起文来毒得很哪。咪蒙的这篇文章,我想不服都不行。她说,金圣叹是“中国历代文人中有趣、任性又精神分裂的稀有物种”。这话,别人极少能说得出来,正所谓一言以蔽之。我确实得关注着她,若真能见一面,一定得当面请教,她平日里吃的是大米饭吗?我也吃啊,怎么吃出来的味儿,差距就这么大呢!

再往前翻翻,有一首诗很抢眼。据说,这是个乳臭未干、比我还小很多的小毛孩子写的。我曾读过这首诗,但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读的。我读时,它并不只是四句,而是比四句多好几倍的。《独唱团》的水平就在这里,节选最精华的部分,而且刊登作者的手写体。四句才几个字呀,连皮带毛36个,给了整整一个页码!真是金字啊,像皇上的手谕,原样不动搬上去。好吧,我以下犯上了,大不敬了,动手抄下来,让诸君也来看看。“谁也没有看见过风,不用说我和你了,但是纸币在飘的时候,我们知道风在算钱。”诗不错,读到最后,让人一惊,伸出指头,服气。在这里,你不要怕自己写的好东东太小,你看看,小怕什么呀,刊物可以给你大处理呀!厉害,有气魄!

不是说《独唱团》里的其他文字就不够好,是我还没顾得上看。我的主要任务是上学啊,读刊是课外之中的课外,时间安排就那么一点点,生吞活剥一大本书,做不到的。我做梦都想使自己成为神童,结果都快走过少年了,还神不起来,和正常同龄人一样,脑袋瓜子笨的,老师讲一大堆新鲜物,就拣些零星的记住。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是仿古人的说法,现在我的老师都是嘴上没毛的第二性人,或者是第一性的朝气生。),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他你不出来,因为全班都这样,你不好下文,会发生群体性事件的,他划不来。

总体上说,《独唱团》能够让我摆上书架的。它,犹如韩寒的个性,有鲜明的另类特质。这本刊物,诞生时样子怪怪的,却很健壮,能够支撑起人们给它的压力。我,在看了之后,投它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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