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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学生时代,一些些物是人非并不少见。这总归是放在任何的境遇里,都将遭遇的种种。称不上是不幸,却也有着颇多的感慨。就这样一时间,许多个老师都换了面孔。不管是厌恶抑或喜欢,那些曾在眼前晃来晃去,穿过寒冷的冬季又透过春夏照进生命里来的人,渐渐从这眼前消却。
初中是大不同于小学的,不似那时几年的光景下来,打眼前走过便知道是不是老师。而现在,从那偌大的人群中穿过,仍旧会试探着向那些陌生的微微低下头,红着脸匆匆说声:“老师您好。”所以,替换了的老师,若是想再得一见,便属实不易了。我细细地掐着指头算了算,竟也是惊得一震:七大主科约莫是换了四科的老师,尽是些新鲜的声音,还有些严厉的可怕的老师,只让我们在冷清中亦有些怀念旧时。毕竟是全新的模式,全新的方法,常常会惊恐地无法适应。又略略地感到悲戚:那些磨合了将近一年的默契与扶持,总要在这更替中被筛走。总听那些个剧里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大抵明白它要表达的意思,只是觉得草木也是有情的,何故划到无情物里。而今日一想,却也觉得极合此境:纵然是曾蹙成一团怨过的老师,忽然从命运里消失,忽然从那些做惯了的练习册里抬起头,失去这些听惯了的声音,又怎能不夹带着些不着边际的愁苦呢?
我想我终究是需要习惯的,习惯这新的一切,尽管它欣欣向荣的活力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这样的人,总不容易分清心里装着的是侥幸还是悲伤还是欢喜,只是杂乱地揉在一起,难以理出半点的头绪。只让我们继续向前吧,当我再能闭着眼想起这些人的面孔时,我便是熟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