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就像一包颜色,学生就像一条条小溪,老师总想把颜色投进小溪里,使小溪变成自己喜欢的色彩。偶尔,小溪在一个深潭里打转,老师把颜色投进去,果然能染出一些色彩来。可许多时候,小溪在按照自己的成长方式欢快地向前奔流,老师把颜色投进去,随着溪水的跃动,颜色被遥远的奔跑扯为淡淡的痕,并不像老师所期望的那样强烈。我就在想,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老师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愁?
有很多事实证明,天才不是老师用颜色涂出来的,而是用心温暖出来的。老师的颜色,都是善意的关爱,但却不是天才的覆盖。小溪没有接受老师的颜色,并不能肯定小溪不可教也;小溪接受了老师的颜色,也并不能断言小溪就能走出一条眩目的路径。也许,老师的颜色能把小溪染红,相反,也可能染残。染红固然是好事,达到了教育的目的;染残了怎么办呢?又不能回炉,只好残了一生罢了。
因此教育是很慎重的一件大事,用主观固定的筐子装客观可变的容量,怎么想,都不是成就天才的奇妙而管用的好方法。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在于教育应该顺着他的走势,注入超大的混合量,使小溪在前进所经过的途中,能够吸收奔腾所需的能量,以射线般的坚定,完成不可限量的大业。至于他究竟应该是什么颜色,只有他有用了才知道。
大数学家华罗庚,被誉为世界数论界的领袖之一。可你追索他的当年,就会发现,教育的出发点不同,老师的看法就大相径庭。他的老师王维克夸他是个人才,而另一个老师不无嘲讽地说:“你看他那两个像蟹爬的字吧,他能算个"人才"吗?!”王维克坚持己见:“你若让他成为大书法家,这个希望很渺小;你若促他在数学上发展,他的才能,又岂是写几个字就能看出来的呢?我们当老师的,要有一双明辨良莠的眼睛,最最需要的,就是能够从沙里掏金的本领,这样,人才才不会埋没。”华罗庚应该感谢王维克,他没有施以顽固的颜色在他身上,而是由学生领跑,他跟着护航和不断加注能量,结果,成就了大数学家华罗庚!
再说说七月末辞世的大科学家钱伟长吧。18岁高考,他的数学、物理、化学和英文,总共考了25分。其中物理只考了5分,英文从没有学过,考0分。所幸靠着文科成绩,通过了清华的考试,选读清华中文系。入学第二天,中日战争爆发,钱伟长毅然决定:我要学造飞机大炮。起初,物理系主任吴有训不愿意收他,但禁不住钱伟长的死缠烂打,吴有训勉强同意先让钱伟长试读一年,如果化学、物理和高数都考过70分,就允许他转系。这一“试读”,竟然成就了中国的一代英豪!我不痴迷这段教育“传奇”,我只想,老师不施颜色的小溪,在“放任”的滩头,经过意志的打造,发挥的是多少的淋漓尽致啊!
往近的说吧,在八零后那个年代,有个少女蒋方舟(1989年10月27日生),在写作方面是个奇才。11岁和12岁上,各写成一部长篇小说。她的思维古怪是出了名的。有的人就说:她脑子好使,应该什么都出众。蒋方舟却公开这样说:“除了写作,我剩余的本领就是攒钱和省钱……除了写作,我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除了写作,我就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了。”也就是说,蒋方舟承认自己在其他方面平平。她形象好,听说参加“超女”大赛,并没有取得像经营文学一样的辉煌。她在2008年参加高考,考了561分,清华说:缺多少补多少,这个人一定要录取。结果,清华果然补了60分,录取了蒋方舟。现在,她在好几个名牌报刊开了个人专栏。读过她文章的人,大都佩服清华的眼光:这个人,录取对了!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对老师说,教育不应该是装饰门面的市场,也不应该是草坪式向前推进的操作机械,学生是多元的,教育要有多元的手段来对应,不能顽固地扛着一元的大旗,一揽子逼着在律制的栅栏内活动,一切按图索骥,模式化行事痕迹很重,只图一时轻松自在,一通死记硬背的乱考,考出些高分来脸上有光,岂不知,却误了国家的未来。越是某一方面优秀的学生,他的缺点和他的优点同样的鲜明,甚至在一个等高线。
愿老师都是发现华罗庚、钱伟长、蒋方舟那样的老师,愿老师不再拿着纯一色的颜色涂流动的溪水,愿校园里的溪水,能够流向广袤的远方!
附:(这是我四月份写的一首小诗)
心中的老师
张佳羽
老师的嘴,叭叭叭,
讲天上,说地下,
从简单,到复杂。
老师的手,叭叭叭,
又写字,又画画,
方块地,种生涯。
老师的脚,叭叭叭,
走东村,到西家,
送温暖,解疙瘩。
老师的心,叭叭叭,
跳出片片爱火花,
惹得同学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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