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日子浸在了温和与惬意以至于不想脱离。只是周二来到南票,周五便要乘着晚车回去。
倒并没有什么欢喜散去的悲愁,或是我这样的人渐渐脱离了什么泪流满面的角色,再大的悲伤却也只在我的心里渐渐放射成惊人的理性。父母都在打扑克,也便上了车将我安置在一个大座位上,四周摆放着些熟人的物件,好像坐着一个人,这些东西便可丢不了。其实找我这样一个时常走了神地家伙坐在那儿,倒不如什么也不放。我坐在座上,在向前的轰鸣声中抱紧了双臂,车窗已经是斑驳满是黄渍,却有呼呼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夹带着远去的地里的芬芳。
乡村和城市固然是不同的,在南票,抬起头永可以看见大片大片连绵的白云,和那裹挟着灼目日光的蓝天,楼群并不集中,也不曾有多么高耸的建筑,于是这空气也便自由自在地来去,尽管那些高高大大的货车有时拖着一团浓烟从眼前跑过,空气却着实胜于锦城从骨子里衍生出的压抑。可是这样的地方,大概也不能常来了吧。表哥到葫芦岛去读高中,那外婆也就要搬过去了,那时便要去葫芦岛看望他们,而这南票便是在时间的缝隙间脱落的小零件。又听闻母亲说,整个南票大概都要搬家了,那么这样可爱的山水也会终究在记忆里腐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远离它的温暖了。
我的目光渐渐不能在那驰过的风景里久置着,因为脑子已经微微地疼起来,好像是从心底往外剥离开的疼痛。于是在最后一眼里,看了看那大片渐渐垂下头的向日葵,好像看见了什么亮光。大概可以称之为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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