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咸亨酒店的孔乙己
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中,坐着用手慢慢地“走”去了。
晚秋的午后,秋风的凉意已经丝毫不再逊色于初冬,每一阵都是同样的刺骨。无情地一次又一次对地打在孔乙己那瘦小的身躯上,将他封锁在那没有人的街头。
冻僵的双臂艰难地支持着他瘦弱的身躯,继续往前走。他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无人的大街上。低着头,望着已被打断的双腿,不禁老泪纵横。泪水还尚未流到脸颊,就早已被冻结成了冰霜,冰冷的泪水虽凝在脸颊,却早已穿透了皮肉,冷在了心里。
抬头望着街边,两旁的商铺早已关上了门窗,现在虽正值黄昏,可天却早已如同傍晚般漆黑。从窗中微微透出的,是屋内若隐若现的灯光,可以想象出屋内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共同进餐的和乐融融。
孔乙己望着前路,又低下头来,他已经无路可走,茫茫的前路,渺茫的希望,那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再无他法,穷途末路的他已经没有一个可供他选择的方向,寒冷与无助,仿佛他的生命是那样的弱小,又是怎样的无奈。但是,他咬咬牙,坚持前行着。长袍已经不知去向,身上破棉袄虽然单薄,但至少能遮住自己的身体,他知足了。他只希望赶快脱离这样的风雪,永远不再听到那样的笑声,可怕的笑声。迹的街头,寸步难行。
冻僵的双臂艰难地支持着他瘦弱的身躯,继续往前走。他被孤
黑夜临近,漫天的大雪毫无减退的迹象,反而愈来愈大,愈来愈猛。一颗颗打在他瘦小的身躯上,他已无表情,那张黑而且瘦的脸上没有半点血丝,他只想有一个地方,取取暖,舒服片刻罢了。
但是,在这雪夜中,他听到的,依旧是笑声。耻笑他站着喝酒却穿着长衣,耻笑他窃书的好吃懒做,耻笑他的大胆而被打断了双腿,耻笑他没钱还那十几个铜板,耻笑他孤苦一人与风雪抗争。。。。。。
没有人会来关心他,在这冰冷的大雪天中,他的手终于再也没有了力气,他终于放弃了任何徒劳无益的方式,不再与这风雪做任何的抗争。
他终于倒在了这冰冷无情的大雪中,饥饿和寒冷侵蚀了他的身躯,屈服了他的意志,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终于放弃了一切说为谓徒劳的努力,在这一刻,他的意志彻底崩溃,最终臣服于这茫茫的大雪。
大雪下了整整一周,孔乙己几乎早已被忘记,只有那张黑板,还默默的记着“孔乙己”这个名字,他的酒钱还没能付清。谁也不知道,那晚的大雪,彻彻底底改变了一个人。
他的生命,伴着这冬日夜晚的钟声,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他永远只能站着喝酒,而穿着长衫的冰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