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我拼命地想闭上双眼想要阻止这个夏暮的不请自来,我拼命地想让自己的眼角残留一点点樱花的唯美味道,我拼命地想六月你不要来不要来那样我可以再懒一些,但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我的拼命而变的有丝毫的零碎,它好像冬眠的蟒,即使睡的再长,也总会在春暖花开的那个黎明醒来。
2006年6月1日,夏暮犹如流星雨般坠入我的城市,无法做丝毫的抵抗,我像个垂暮等死的老者,看者早已被风化的城墙开始熔化成狰狞的血水,气泡从下而上地翻涌,开始接近沸点。
我想记忆是永远无法随着热量的散失而被蒸发掉的,就像古城中的那口千年的废井,好像枯了,但百米之下总有点残留的水分,让你可悲却永远无法绝望,就像我模糊的甚至已经开始臆想快乐的童年,我所一直信仰的却一直被别人唾骂成多少钱一斤的童年,为了中考和老师家长等不可抗拒因素的掺杂而不得不夭折的爱情,以及当彻底孤立无援时才会去寻找的亲请,我以为我已经学会了远离,学会了忘记,习惯了逃避,习惯了放弃,但这些杂碎的片段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渐渐浮现,甚至拼成了一部极具完美的电影默片,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
绝望和失落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渐渐变成了坚实的土地,被我嚣张而又无力地踩在脚下。
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名知名的音乐人或作家,而后就是希望能成为一名带发修行的僧人然后去全世界所有的寺庙去做苦行,我曾经深深地被寺庙中那种淳重安详的气氛所打动,每次听到寺中的清赖樊音,我会不由自主地跪下,单纯地跪下,闭上双目,并不是迷信神灵,而是享受这个黑暗世界恬躁中的一份难得的清宁。
我一直觉得我能找到这个世界的这么一份净土是我的一个骄傲,并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就好象深海中的鱼,一辈子只能在暗无天日中游弋,不能向上,哪怕是一百米都不行,因为那里已经不是它的领地。
我,初三,五天后将要清算3年来的所有得与失。这几天正在举行世界杯,看者观众席上一张张彻底疯狂的脸,让我感觉很不平,因为我似乎已经和他们隔绝,或者是已经被他们所抛弃,我每天与复分解、完型填空做者各种亲密的动作,为了那个夏暮的沸点,这个城市熔化的那一刻。
我可以抛弃一切,包括自己,出卖灵魂。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之后,倒塌的石墙重新被堆砌,同样的石板、青苔、一切如初,我不必再守侯那个绝望了,那哪里有所谓的光明?我不知道,就好象必死的人从来不会考虑死了之后怎么办。
也许就是在渐渐萧瑟的秋风中,梧桐的残妆中,无所适从地守侯下一个绝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