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流浪者。从B国出发到A国打工,却被拒绝入境。B国国王觉得很丢脸,把我抓回,扔进霰雪林,任我自生自灭。
霰雪林邻近B国国境,。站在高逾万仞的城墙上,时常能看见森林的上空有几只霰雪鸟仓皇飞过。城内的喧嚣被城墙隔绝在外,霰雪林成了块安静的地方。雾霭弥漫,林子被掩护在白茫茫一片之中。传说是神仙鬼怪住的地方。
没有鲁宾孙的勇敢,没有助手星期五的照顾,为了安全,我只能足不出户地窝在小树洞里。生活如同白开水一般单调,每天遇到的事情出奇的相同。树洞上永远有一个太阳挂于湛蓝的缺口中央,永远只有八只黑色的小鸟扑棱着双翼快速从洞前飞过,划出黑色的弧线。也许生命将在这样的永恒中消耗掉。
可惜我不是井底之蛙,无法忍受时间的冗长。于是,我在某年的4月32日爬出树洞,迈向森林深处,开始新的旅程。
三更天,整片森林都沉浸在熟睡中,时有猫头鹰在树枝间咕咕地叫着,打破难得的寂静。我坐在树梢上。任寒风灌满我的长袍,聆听树木平静的呼吸声和月亮婆婆的催眠曲……
呖呖莺声将睡着的我唤醒,映入眼的是山际的彤红。忽然,一声长鸣划过苍穹,只见太阳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金光四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唰啦”,鸟儿们倾巢出动,朝着那光源飞去。“嘎嘎”,一行大雁上青天。喜鹊也“喳喳”着从我身边飞去。此时,有鸟巢掉地的声音,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也有树叶沙沙作响……天空黑压压的,吝啬地不露一丝光线,不知天窗被谁偷偷关上。那金鸟依然振翅沉浮于空中,祥和而不失严肃。“这也许是百鸟朝凤吧,”边想边跳下树,走向与鸟儿相反的方向。只可惜我忽略了背后凤异样的目光。
恍惚间走出西界,来到烺岸,这里春光明媚,百草丛生,静如铜镜的湖水上倒映出巉峻的轩山,与刚才的情景截然不同。“呱呱”,一只患有肥胖症的青蛙趴在湖边石头上唱着歌,只引得我的肚子发出咕噜声,于是我扑了上去。哪知那青蛙桀骜得紧,三番两次逃走。正欲再抓,眼前却出现了一位慈祥的老人,那只青蛙正伏在他肩头,满眼鄙夷地看着我。老人微笑着给了我一个红果子,转身飘然而去,只是他肩头上的青蛙一脸嘲讽地望向我,就好象一个胜者看着他垂死的敌人,没有怜悯。我不解地咬起果子,“咔嚓,咔嚓,咔嚓……”
“嗯,头好痛。好黑,看不见,这是哪?”周围一片死寂,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恐惧越来越快地占据我整个内心。四面“鸟”歌,“唧唧”“喔喔”“啁啾”,鸟鸣混在一起紧贴耳膜,脑袋嗡嗡作响,脑中紧绷的线一根一根断掉,意识开始涣散。脚下的地凭空间消失,身体在下坠,准备好要离开——这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突然,空间里的黑暗像被白色吞噬般消失了,凤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哈哈哈……”他的笑声动人又邪恶。在天窗被打开的一秒后,天堂再次成为地域,尖叫声响彻森林。
4月33日,又一颗星星陨落。“听听那声音,给我们丢脸的人已经不在了。”B国国王的兴高采烈被定格在A国使臣眼里。凤和A国使臣同时扬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只有月亮睁只眼闭只眼地把事实往肚里咽,悄悄地藏到云朵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