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四周深棕色的围拦。
不知道,
我与他分别有几天。
不晓得,
上天为什么偏爱愚人。
只感到,
幸福总与我擦间而过。
手脚被小屋禁锢住了,
长久静默的日子里,
更多的沉重渗透进来,
拉住我,
使我的心更加静默。
在静静的小屋里,
没有人知道,
我的心里有多少——
忧愁、喜悦、向往、迷惘……
月亮呀,亲密的朋友!
你总在我关灯后的窗口徘徊,
让那些静静摇晃的树影进来,
放那些清清婉嘹的虫声进来,
使那些张皇惊醒的鸟儿进来。
此时,
我也放我的心出去……
我的门不被他们打开,
他们的门也不对我开放。
当真正内心的东西变成嘴上的话语,
在他们那里便找不到接收的信号,
我只能再咽回去。
屋外飘起了蒙蒙的小雨,
忧郁从窗口漫进来,
人生也跟着暗淡下去,
乌云一样充满了我的世界。
总是看到死神对我眨着眼睛,
那里神秘、松弛、平坦、
并不漆黑一片。
冬日枯草上黄暖的阳光,
使一切纯净的雪,
夏日疯狂的雷雨,
让我感到生活的惊奇。
在枯荒的冬日里,
在漫山的沉寂中。
我踏出小屋外出漫步,
我看到,
一个男孩在昏黄中——
摸索人生、品味生活,
只可惜,
他是个盲人。
在屋内,
我以温和随意的态度抵御着世界,
在内心坚持着。
我坚持什么呢?
答案却是模糊的。
十八岁,
太好的年纪,
它应该富有动感、活泼烂漫。
可我,
像老人一样,
在窗口独坐、回忆。
我只深信,
小屋的窗口没有荒废我,
它承载了我单薄的身体、沉重的灵魂。
使我的心,
有了归依的地方。
十八岁,
有什么可资回忆?
我只有回到童年,
那儿时的手推车,
那儿时的风筝线。
又一猛然,
现在的我,
过去的我,
一个自在、放松、对一切事物都不缺乏信心;
一个忧虑、紧张、对一切事物都不敢有信心。
月光从窗口洒在我冰凉的床上,
请告诉我呀,
那个昨天还有着皎洁的笑容,
说话似寓言和诗篇的孩子,
那棵像小树一样,
那股像清风一样,
那眼清泉一样,
在我面前奔跑着、长大了的孩子,
到哪去了?
当黑色遮住了我的双眼,
我不愿睁开,
因为我害怕……
我时常对自己说:
“碌碌的生活让我变的碌碌了,
生活像一碗没有放盐的萝卜汤,
无味而苦涩。”
现实又告诉我,
没有学习的场所,
没有工作可做,
没有钞票可以挥霍,
没有地方可住。
小屋呀,
你和我只有一长串没有尽头的否定。
凉风顺着窗口滑过我的脸庞,
头脑的清醒使耳边清醒的传来:
“Always do what you are afraid to do.
Neve never never never gave up.
Always do what you are afraid to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