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我喜欢骑着单车,在迎面扑来的暖暖的栀子花味里转过一个又一个神秘的拐角。
很多人说我性情有些古怪,我并不认同。其实很简单,就像是拐角。十字路口固然条条通罗马,但我不需要这么多机会,因为那是对自己的放纵;拐角则截然不同,它是无悔的决定,亦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的老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小得可怜。常常想,或许正是因为世界如此小,才注定我与那个拐角的邂逅,以及那棵栀子树。
小时候,父母三天两头地出差,表哥家就自然而然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归所。每每路过那个拐角,就有一种新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无法解释它的奇妙,好像是在布满星空的夜晚独自细细品尝葡萄酒,有点压抑,却又释怀。
第一次沿着街道旁的高墙,悠然踩着单车缓缓前行。一股浓郁的栀子花味弥漫在空气中,我并没有冻结在这空气里,反而对于不远处的那个拐角,有了莫名其妙的遐想,离谱到希望拐角的另一边有艳阳高照的晴天,又可能是满大街的糖果被人们拾捡……
那样的奇思怪想当然毫无结果,只是在转过拐角的同时,我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那芬芳四溢的栀子花。
我知道这是自私的想法,也是霸道的表现,可年少无知的心,又怎么会懂得为贪恋而挣扎不安?
再一次与栀子树重逢的时候,我屏息等待,全神贯注地沉浸着。但幸福总是短暂的,即使我不放手,还是眼睁睁看它流逝。不去想沙漏遗忘的是什么,但时光虽被它保留,却只能在密闭的瓶中慢慢被腐蚀,甚至灰飞烟灭。
这个比喻似乎有点夸张跟恐怖,但我的确错过了拐弯之前的猜测。单车的轮子不停地转,我的思维仿佛被栀子花味囚禁,竟连遐想的本能都失去了。这次……不是晴天,更不是糖果。
有点愤懑地回表哥家,郁闷了一阵子,“伤口”才愈合,但留下了“疤痕”。
童年的故事,一幕幕都历历在目。伤了,不要哭泣,坚强地站起来,走得会更稳更远。这样偶尔回想,拐角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栀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