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便在黑暗中摸索着,存储新的记忆。
我们的宿舍是一间名为“40”的房子,4,即4个方向。我们宿舍的地理位置还真够优越,北临女厕所,东临水房,南临男厕所,西临老师宿舍,真可谓占尽天时地利,塞外黑店见了我们宿舍顶多自谦个小巫。
不知道多少书上说过“早晨的空气是最新鲜的”,可基于我们宿舍的基本舍情,同学都自觉闭关锁国,不让一点“新鲜”的空气进入我们的领地,那种宁可热死也不屈的精神,叫人感动的呀……。
其次,当“光荣榜”上的“40”不卑不亢出现的时候,我们就有十足的理由抵挡老师的唾沫――挨着老师宿舍,任凭老师说多少遍“子曾经曰过”,我们就是那么执着,孔老先生说:“这就是青春!”
再者,特别是在夏天,别国的公民一点公德心都没,不知道把鞋底凉干了再从水房里出来,吧唧吧唧的就在我们的门前丢弃不达标的污水,没戴眼镜时猛然望去,颇有一番“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雅致,可能当年小韩就是这么写出此诗的。
我们宿舍内部没啥好看的,就七,八张破床,五,六扇窗框,三,四张纸窗户……最值得一看的可能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电扇了:整个18世纪的古典色调中冒出个19世纪的机器,你说稀罕不?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个底面积不到30CM平方的吊扇,每天都象个11旬老爷爷似的,他在那“悠哉悠哉”,我们就在着“辗转反侧”。所以当你躺在床上的时候,红尘中的荣辱得失都忘得一干二静,心中只想着:“扇哥,快点转吧……”
政治老师曰:生产关系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这一点在自然界演绎的真可谓酣畅淋漓。当人类发明出更强效的蚊香时,蚊子也就顺理成章的获得了更强大的免役力。所以当双耳效应在我这儿上演的正激烈的时候,我就想:“哪天蚊子连AIDS都不怕了,那人类还有啥盼头?还有啥脸活在世界上?”
当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便在黑暗中摸索着,删除旧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