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磅礴的松涛大合唱。哇!终于开通了。有艳阳高照,风光无限的跑马平川。必有荆棘遍布,毒草丛生的泥泞小道。有刻骨铭心的切肤之痛,必有没齿难忘激涕零之时,有失落萎靡不振的沮丧,必有成功时举杯同庆的喜悦。我径直走回2001年那个金色的七月。“铛、铛、铛……”高考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来不及带上太多行李,就轻松返家了。在忍受一天一夜高山公路的颠簸之后,我回到了隐居大山深处的故乡――龙湖畔。由于长时间在外,故乡的毛路小巷有所改变,加上没带手电筒,几经周折后还是借助混杂着幸福欢笑的灯光,最后找到了自家那所小屋。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想:父亲可能已睡了。轻轻推了推那扇结实而笨重的木门。不动无奈。只好拉开嗓子叫了起来:“伯、伯,我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即回应了:“是我儿回来啦?”“是的”“回来啦!”待门开后,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父亲原本就枯黄的脸更加消瘦了。火坑里一个火星子也没有、空空的、冷冷的。那张曾漆光闪闪的大八仙桌和
那出自当地名匠之手的铜锅铝盆,都成了蓬头垢面的乞丐,头顶是一串串坠满烟尘的蜘蛛网,在微风的吹动下,摇摇欲坠,在深黑的板壁上还隐藏着同色的绳子,在绳子的端部挂着一个黑里透黄的家伙。我叹了一口气,难怪屋里光线如此之暗。父亲问了一些考试的情况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就责怪我火生得太大,因煤已不多,需留着这个秋季烘玉米棒子。并吩咐我第二天得上山打些柴回来,以备平时做饭之用。我压住眼眶里不听话的泪水。强迫自己多往高兴事上想,欣然接受了父亲交给我的第一任务。在以后几天里。我爬过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走进一条条幽深狭长的山谷,穿过一片片茂密的松林。这和与大自然完全融为一体的劳动使我有了使不完的劲,没有疲劳和倦意。直到有一天我觉得四肢乏力。才意识到应该休息一下了。此时,院子里已堆满了我从野外打来的干柴。望着那小丘似的柴堆,我心中荡起一丝甘甜。再想想高考。怎么老觉得成绩不下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又在我脑子里示威了。一颗落地未久的心再次被凌空而挂。等待,慢长而揪心的等待,等待的不仅是高考的结果。同时也是家人的希望。我害怕我的命运注定是灰色,更害怕家人的希望会破灭。&nbs
p;当我从电话里获知我上了重点线时。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用颤抖的声音再问了一遍。回答是一样的。我成功地笑了。为了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家中正翘首以盼的父亲。我象生了翅膀的小鸟,脚下呼呼生风,用很短的时间小回家。父亲耳重,我大声说了几次,他才听懂。“哈哈”他像傻子一样笑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柜子前斟满一碗白酒,一边饮,一边说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音。我的眼红了,从这次以后,父亲的脸上总带着欣慰的笑,直到现在。高考结果一传开,不大不小的龙湖畔还真动起来了。亲戚,本家们都前来道喜,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请进小屋,其余的就在院子里随便寻个可坐之处。大家七嘴八舌大谈畔上几十年未出人才的感慨。他们多数说心中很内疚。因为手长袖子短不能给我实际上的支持,有的则从衣袋里动找西摸,弄出一把人民币,软硬皆有。少数长袖善舞的,也拿出了几十元的大数目。我们都满怀感激地接受了。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望着这一张张朴实而憨厚的脸,我第一次发现我原来与他们走得如此之近。一股热流弥漫了我的全身,我想自己今后千万别让龙湖畔的父老乡亲
失望啊!高考成功使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善待命运。命运也会用同种方式善待你。在幸福的彩云里不知翻了几个跟斗。终于到了记忆中那片明净的天空。慢步于开满野花的芳草地。一边呼吸着小草的芳醇,一边暗问自己“我是不幸者吗?”凭心说,我不是。我是幸运者吗?说实话,也不是。假如用一数轴来描述,正表“幸”,负表“不幸”,那么我的命运坐标一定在原点闪动。想当初,家境衰退,总觉世态炎凉,看惯人情冷暖,那时真想仇视一切,但生活告诉我命运不会同情一个心里只有仇视的人。在以后的风风雨雨中自己那颗稚嫩的心渐渐变得坚强和成熟。我们的生活就是由“幸”与“不幸”混合组成,那些习惯用不幸眼神看世界的人,面对24这个数,他只会分析成5+5+5+5+5-1,而不会分析成8+8+8。他们忘了命运在给我们不幸的同时,还赐给了我们两条腿,两条能从不幸中走出的腿。他只会让曾帮助过他的人更加失望。一心一意追求绝对幸运的人,他会把一只咬过自己的小虫子视为造成自己不幸的罪魁祸首,把一些无辜的不幸者作为自己发泄不幸的牺牲品。这种人不值得深究。我们需要的是宽容和博爱。睁开发涩的双眼,一条条玉龙从动
而来,驾着它,我飞向传说中的琼楼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