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汪浅浅的箫音里,我等你;
在那一串明媚的花香里,我等你;
在那一条岁月的溪流边,我等你;
……
这一刻,锄头挂在墙上,牛儿卧在栏里,白色的草帽,端端的睡在粮囤旁边。
而我,独自立在田头,看晚霞溅落,看星子初匀,等待你如约的到来。
在庄稼细切的悄语声里,有一种情绪,蜜汁般细细酝酿,泉水般悄悄滋润,蔷薇般徐徐绽放。
这一刻,没有风,没有雾,天地间,静静的,悄悄的。
但却有天籁,嘹绕心头,渐鸣渐响,匆匆的,划成一道闪电般的急音,照亮了沉入暮色的村落,照亮了沉睡的瓦顶和屋檐,照亮了每一双清纯的眸子。
我知道,你到来的那一刹,所有的心窗都会一下子打开;
所有的白色鸟儿都会忽拉拉的飞过天空,穿过带子样的河;
所有的蛙鼓声和络纬声都会响起,让静寂的天地一下子喧闹起来,仿佛夜的盛会,在主人到来时,忽然开始。
那时,我将看到你的手指轻轻弹拨水波的琴弦,仿佛一支亘古的曲子,流过所有的梦境,让所有的思维,通体透明。
月,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夜啊,可以相依、相守、脉脉相对,一时便成永久,一刹便如永恒。
这一刻,我在村庄剪影的背后,静立如禅。生生不息的岁月缭绕身周,狂舞不息,而我在其间,不动,不移。
今夜的月色,将是一片雪白的汪洋。而我早以一只小船的姿态,泊于凄风冷雨之央。掌心轻和,握着你的姓名。在空寂的夜里,那是唯一取暖的火种,点燃一种信念和思索。
我爱,因为你,我选择了这距天空最近的窗口居住。在冰寒深处,只有徘徊的云影做邻居。静寞里,我看着一条河流沿书页流出,朵朵绽放的青荷化为蝴蝶,翩翩于梁祝的弦上,时起时栖。
栀子花残,听钟人老。但却有一种细细的执念,穿透远去的季节,越过成冢的残红,将零落的二十四番花信,一一捡拾,串成精致的珠链,挂于你细长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