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走着,记忆是唯一的行李。
——西谚
一个走过漫漫人生的人,一个经历过无数大洋、大起大落的人,一个可将白须捋起智慧的人,一个可能早已学会用淡泊悠远的目光看喧嚣的城市的人——我们称之为“老人”,记忆是老人守护了一生的财富,所以越老越单纯的人,他们的平静、恬然来自于这唯一的财富,在与暮色相伴的时候,细数曾经的日子,听自己的心跳,是一种幸福。
一个才入尘世的人,一个未经风雨的人,一个用懵懂的目光看世界的人——我们称之为“孩子”。记忆将是他们将要发掘一生的财富,在晨光中眺望未来的岁月,想象应有的心跳,亦是一种幸福。
倘若记忆是可移植的呢?倘若将老人的记忆送给孩子,让他们毋经风雨就能知晓山是如何站成一种尊严,水是怎样淌成一脉智慧;让他们毋见霜雪就明了是非、善恶、欢乐与艰辛、美丽与苦难是怎样的一种天壤之别,那幸福还能称幸福吗?
山说:不,不用自己的脚掌试一下,你不会知道真正的尊严,尊严亦可跌倒,跌倒后在站起来,继续昂首屹立,不自己试一试,能洞悉的如此深刻吗?水说:不,不用自己的手掌试一试,你不会了解真正的智慧,智慧亦可视之若拙或钝的,不亲身看一看,会理解的如此理性吗?
重要的是自己,一生的宝藏属于自己,艰辛中的美丽属于自己,属于自己的是自己的心跳,倾听中,孩子才有可能知道雨后彩虹的颜色,生命是古老的,初生的记忆也很年轻。土地是古老的,每天的风却也很年轻、很珍贵。
倾听自己的心跳,充实自己的记忆,用自己的左手温暖右手,穿过西风凋碧树的季节,穿过为惟悴的隘口,待一生走完,你会于暮然回首时发现,人类文明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试着努力倾听自己的心跳,听他在不同山水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