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锵咚锵”地打铁声回旋在高楼之间。
一个不足4平米的小破屋被夹在两座高楼之间,它既不起眼,但又碍眼:屋子又小又矮,屋上几片零碎的瓦和杂草、塑料袋混在一起,墙角处长着青草和泥巴。
黑乎乎的屋里只有几片破铜烂铁反出几束暗光,那扇松松垮垮的木门上的漆已掉的差不多了,门上的玻璃早就没了,只有一张脏乎乎的塑料布蒙在装玻璃的洞上,灰吧溜秋的墙上漆着两个歪歪扭扭的“铁铺”。
小破屋前蹲着一个和这间屋子一样脏而瘦小的打铁老头。他是一个孤独的人,过路的人没有一个肯多看他一眼。他的头发花白而凌乱,如同鸟窝;黑褐色的脸上已失去往日的光彩,那起伏的皱纹就如同深深的战壕;那件瘦小的洗得发白的蓝上衣在他身上却显的那么肥大。
“哼!穷老头子。”旁边酒店的老板轻蔑地说。
老头子正深一下浅一下的笨拙地打一个铁桶,他还不时抬头看看,眼神中充满了担心。
“呸!死老头子!你怎么还在这儿!滚!”一个人边吼边用穿高档皮鞋的脚把那个未打成的桶“咣”的踹倒了。
老头子被那个声音吓得一震,抬头一看,又是那个穿高档衣服的年轻人,他低下头,把那个桶扶起来,捡起锤子,又开始工作。
“呸!你聋了呀!”那白花花的唾沫飞满了铁板。
“嗯,嗯。”老头子应了两声。
“再不走我就砸了这个破屋!”年轻人撸起了袖子。
“你让我去哪?没人管我,没人管我……”老头仍柔和的说,边说边摇了摇头。
“难道让我养你吗!”
老头子无奈的把摊子收拾好,扑了扑身上的土,背起手,驼着的背像一个虾,一颤一颤地走了,消失在花花绿绿的人流中。
“那管理人员可真威风,”旁观者说。
“那不是管理人员。”酒店老板得意地说。
“他是……”
“老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