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片片飞落在面前已经节成厚冰的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天使在用自己雪白的翅膀装点大地。身旁的松树被盖上了厚厚的白衣,却依旧可以看见如同针尖一样的翠绿的叶子。它是常绿的,它是顽强的,也许我应该学着像它一样,披一件永远不会变色的外衣。
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外衣,竟然和四周这样的不协调,就像是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里出现了一粒粒墨色的老鼠屎,让人讨厌。
我不是个乖小孩,在父母眼中,在老师眼中,在朋友眼中。
初三的生活很紧,可我却依旧每天穿着奇装异服,打着厚厚的发胶游走在学校与家之间。哥哥进入高三了,原本他和我一样不驯,可高三的压力让他认输了,穿着整齐的衣服,梳着干净的头发,戴着酒瓶底一样的眼镜,硬生生地踩着几百号人的头从倒数的九十名爬到了正数的九十名。
昨天看见他,他只是敲了一下我的头说:“丫头,要努力了。”我笑说:“你变了!”他说:“没有变,只不过是换种生活方式罢了。”然后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原本可以站两个人的人行道上。
我报怨生活给我的一切,觉得生活就像是咖啡,苦的让你不想不咽。我受不了爸好的吵架声;受不了老师拿尺子敲打黑板的声音;那时的脑子总是一片空白,空白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回到家,没有平时的沙闹声,非常安静,安静地让我都不适应。
“宝贝,过来,外面不雪了,妈妈今天去给你买了件棉袄,比你那些衣服漂亮多了。”妈妈从里屋拿出一件白色的棉袄到我面前。
“嗯,很漂亮。”我摸了摸这片雪白,真的白的很漂亮。
“乖,去洗手,你老爸正在烧你最喜欢的啤酒闷鸭,一会就可以吃了。”妈妈笑着讲。
那一晚,我们三个人一起吃完饭,爸爸和妈妈在外面看电视,我回到房间,看着窗外依旧在下的雪,我知道这是我做为一个不驯的孩子最后一夜了。
第二天,我穿上了妈妈给我买的白色棉袄,把头发洗干净,让它自己伏在头上,和雪白色的大地一样被融合。
雪静静下,我慢慢走,十六岁的我多了一份味觉,那就是品尝原本就属于生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