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篇:
我是一个极爱幻想的人,远乘着幻想的翅膀翱翔于书山学海之中,平淡的生活也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
吾一闲人,贫困潦倒,苟且于宋,粗通平仄,好填词,与子瞻为友(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丙辰中秋,欢饮达旦,举杯对月,想起放荡不羁的太白,念起今月曾经照古人,今人不见古时月。月且无常,矧人之数载,吾依旧碌碌无为,伤乎哉。吾也曾如子由一般,年轻气盛,奋笔直书,祈谋得一官半职,造福一方百姓。无奈不懂出世入世之道,被贬而不知其由也。也罢,想那金殿之上,山呼万岁,却不得半点自由,民之疾苦,只一直奏折而定。兄弟之间,猜忌纠纷,忘却人间真情,高处不胜寒也。酒醉至深,却异常清醒,无眠,只见月隐乌云之后,光芒尽散,峨嵋月小,适逢三五团圆,何况人之悲喜离合,只愿千里之外,此也乡心皆同,此生无憾矣。
六载已过,只白驹过隙也。子瞻已不复当时,重到吾数年之景,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我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也罢。只要他好便可。是的,他依旧乐观。那日游沙湖,道中遇雨,狼狈不堪。子瞻不然,以穿林打叶声为乐,以竹杖芒鞋为马,吟啸徐行。风雨料峭,一如子瞻三十年仕途,荣也好,辱也罢,梦而已。风摧其面,醒也。回望来路,风雨骤停,亦不见其愁苦之相,吾望之而欣然矣。
念起七年之前,子瞻失意,吊王氏,苍凉而歌。念及肠断处,泪千行。孤坟千里,无处话凄凉。尘满面,鬓积霜。吾心痛矣。今见其如此豁达,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