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手受了伤,被剪刀划伤了三个手指头,其中两只还略略缝了几针,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层又一层,那纤纤玉指便肿胀的厉害。至于伤口的深浅,用她的话说就是:照一般的还深点,照严重的还浅点。说的我也便由担忧转而笑起来了。
也因为这缘故,姑姑便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姐姐身边了。天气还是冷着的,而那伤指最不可受到冻,不然总要延误复原。而姑姑为姐姐买了那种直接套着的棉手套,在行走之间,又时时蹙着眉,担忧地望着姐姐的手,一个母亲的慈爱便展现于此。因为姐姐的手不方便,姑姑便为她打理一切,临行前为她穿上温暖的外衣,替她小心翼翼地背上书包,有时一不小心触碰到姐姐的手指,她痛得惊叫,而姑姑的眼里就会立刻溢满了抱歉,心疼得不住地说:“哎呀,真是妈不小心,妈下次小心点。”而姐姐总会撒娇似地笑,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睁得亮闪闪的。
因为还有belinda的英语课,而姐姐的手有伤,写不了字,姑姑又要在课堂上帮着姐姐记笔记。姑姑总那样极认真地看每一个地方,生怕漏掉知识点,那模样,倒真像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只是英语到底不同于其他学科,姑姑记起来较为吃力,而姐姐便在一旁常常说着,这个,那个,这时候的姐姐,便宛如一个小老师了。看到这情景,我总会笑,当然,那是一种羡慕的笑,羡慕这种温情。
在那放学之后,姑姑也便不再让姐姐自己走了,她总会极和蔼地领着姐姐,偶尔一起说些小笑话,便哈哈地笑起来,而一旁的我倒显得有些单调了。更何况,曾以为姑姑是个比较严厉的母亲,却忽略了每个人都有那温柔慈爱的一面。她是那样深爱着姐姐的,只是外表的刚强,生活的沧桑,使她显得有些遥远。可是在母爱的国度,又有什么距离呢?
这样看着眼前,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当然,这样的温情正以千千万万种的形式,在每一个母女间,温柔地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