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医随感
初一(10)孙喻
医院,无数生命诞生于此,无数生命又消亡于此。人生,竟是一个奇迹般的圆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医院由此,惹人深思,令人感慨,使人慨叹。
————题记
躺在母亲的车上,我没精打采的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每个匆匆路过的人的脸上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车飞快地向前奔去,奔向一个我以前常常“光顾”的地方——儿童医院。
进入医院,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在人满为患的医院大厅里,我一阵恍然,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又有多长时间没有生过病了?我不曾是这里的常客吗?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机械的跟在妈妈后面,排队、挂号、买药、化验……走过大厅,我忽然发觉,这里好像没有比我大的就诊者了,来的多是四五岁到十岁多的“children”,甚至还有婴儿。我穿着显眼的中学校服,从一帮“小屁孩”中穿过,显得十分尴尬。突然,我有了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弹指一挥间,我已经上初中了,再也不是稚嫩可爱天真无邪的孩童了。十几年,就这样一晃而过。我亦步亦趋,心里一阵悲哀。
因为发烧需要挂水,我和妈妈进了输液大楼。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尿骚味和酒精的味道,耳朵里充斥的是孩子哇哇的哭声。来到挂水台前,我排着队,冷眼观察着在我前面穿刺的小孩们——无一不大声哭叫,无一不奋力挣扎,无一不是靠大人按住才得以穿刺。我皱着眉头,心中不禁有些鄙夷,还有些嫌弃。轮到我了,我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臂之后刻意地转头同妈妈闲聊,作出一副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样子。突然,心中浮现出以前妈妈跟我说的一句话:“你小时候,给你吊水可真是一件难事,你不停地挣扎,几个人都按不住……”我又转头望望在穿刺台上丑态百出的小孩,再望望映在玻璃门上的我自己。不禁想象当时的我又该是怎么一番模样,如何狼狈不堪,如何手舞足蹈,心中的鄙夷一下子少了很多,自我安慰道:“毕竟还小,控制不住自己的。”我一下释然。
现在我的释然对比前面我的鄙夷,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这就是,我的自私吧。我自嘲的想。
坐在吊水椅上,闲极无聊的我转头打量四周:有婴儿,有两三岁的,有五六岁的,还有近十岁的。我突然产生了幻觉,好像输液室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我。婴儿的我,两三岁的我,五六岁的我,近十岁的我……我的眼前好像在播放一部电影,一部主人翁是我的电影,我被裹在襁褓里,我被妈妈抱着,我趴在爸爸身上,我……眼前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我,我又好像分裂在了不同的人身上,演绎着不同时间、不同年龄的我。
…………
“卖报咯,卖报!”一个卖报纸的老爷爷抱着一堆报纸和一些杂志,慢慢悠悠的向我走来。六年前,也是这个老爷爷,也抱着一堆报纸和一些杂志,也是这般慢慢悠悠的向我走来。看着眼前的老爷爷,我不禁有了一种时光倒流之感,仿佛,又回到了2003年……
正是这个老爷爷,在2003年,在医院里,卖给我我人生中的第一本《读者》。从此,我便和《读者》结缘。是读者,提升了我的作文水平,也全面提高了我的语文成绩,引发了我对语言的兴趣。可以说,如果没有读者,我可能考不上南外。
太巧了。
不知我该感谢谁?医院?老爷爷?我自己?生病?还是命运?
挂完水,我走出输液大楼。正值中午,明亮的阳光、五彩的鲜花,晃得我睁不开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顿时感到无比的清新与舒畅,病似乎也好了很多。医院里,竟也有如此美景。
病好之后,回想病中经历,所见所感,不禁感慨。于是,便有了这篇《就医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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